顾越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走廊的灯已经关了，只留尽头一盏昏暗橙黄的小灯照明，暗红色的木质地板上被不知名物体的投影照的歪歪扭扭，像一座独木桥。
顾越懒得再开手机照明，借着小光凭着记忆向自己曾住过的房间走，心中还在思考刚刚顾老爷子在书房说的那些话。
他没明白顾老爷子的意思，脑海中却又产生一个荒唐的想法，一路沉默着进了许久未住过的卧室，开了房门，摸索着打开灯。
他只开了床顶的那盏小灯，随着透亮灯光将室内照的透亮，顾越才看见床上被绑了一个人。
那人全身赤-裸躺在床上，原本白皙的皮肤蒸腾成淡淡的粉色，他手脚都被绑了不知从哪找来的手指粗的粗麻绳，嘴上蒙了胶带，几乎连一整张脸都盖住，不仅如此，他腰上还被绑了绳子，在细瘦的腰上缠了几圈，拉长了被绑在床脚。
是宋谌。
他蜷在大床中心，像一朵枯败的白色桔梗，唇色惨白，脸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双眼紧闭，无意识地喃喃着，显然已经意识不清。
顾越走近了才看见他额上冒出的汗水，身上更是多处被勒出红肿的伤痕，有几处甚至渗了血。顾越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连忙上前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哥哥……你感觉怎么样？”顾越一边说一边尽可能小心地解开绳子，生怕再把宋谌哪处勒疼。
残存的理智让宋谌听出是顾越的声音，他费力地睁开眼，看了一眼顾越，紧接着便晕在他怀里。
顾越眼中闪过疼惜和愤怒，他几乎不敢认宋谌这副模样，更当即明白了顾老爷子话中的深意。
原来……这才是让他赶快进卧室的原因！
爷爷居然这样！
他怎么能这样？
顾越气到双目猩红，抓起一旁的被子盖在宋谌身上，却在触碰到宋谌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他颤抖的身体。
顾越心中一窒，连忙将人紧紧搂住，摸着他的脑袋安慰 ：“没事了哥哥，我来了，没事了。”
他抱着宋谌，很快便透着一层薄被感受到他身上的灼热温度，他心里觉得不妙，伸手去查探他身上的温度，却只摸到了冰凉的额头一手的汗。
“哥哥，”顾越叫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水……”宋谌无意识地呢喃一句，顾越连忙伸手将床头的杯子拿过来，尽数喂到宋谌嘴里。
冰凉的水暂时缓解了灼热，宋谌觉得自己清醒一些，又觉得身体里仿佛藏了一座活火山，并且随时可能在下一秒爆发。
宋谌暂时清醒，他目光深深，抬眼看顾越，最后仰起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顾越猝不及防被吻住，他闷哼一声，一瞬的意乱情迷，却还是坚定地将宋谌推开。
“哥哥，你身体这样……”顾越担忧地看着他，“我们先去医院好吗？”
宋谌的状态太不对劲了。
他像是立刻就要失控，却又死死克制着，试图依靠理智去战胜它。
而这副模样顾越看了却隐隐觉得熟悉。
他忍不住问：“哥哥，他们是不是给你下药了？”
宋谌意识短路，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话中的意思，他皱着眉，艰难地点了点头，张开干裂的唇，轻声道：“帮我。”
“好。”顾越说完，便吻上了宋谌的唇，他试图抚-慰正处于药效中的宋谌，心底的疑惑却怎么也消除不了。
这简直太奇怪了。
顾越还记得当那日他喝了被下药的酒之后的反应，虽然也是脸红气喘，欲-火难耐，但至少他理智尚存行动无碍，不像面前的宋谌，几乎是失去理智浑身脱力的模样。
哥哥是吃了多久的药？
知道宋谌此刻估计听不进去任何话，顾越也没多问，驾轻就熟地亲吻着身-下的宋谌，亲他的脸和脖子，像俩人之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唯一不同的便是顾越以前顾着宋谌爽顾着自己爽，现在则全然顾着宋谌好让他发-泄药效。
哪知顾越因为宋谌身上的伤不敢太用力，宋谌反而不满意，推开他主动坐上去，倒把顾越看了个目瞪口呆。
整整一晚上，就连顾越这般好精力的人也显出几分疲惫之色，宋谌更是早就she不出什么了。
天擦亮时顾越抱他去清理，直到七八点才睡下。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顾越先醒的，他没敢惊动沉睡的宋谌，悄悄将他揽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拿开，顺便看了看他手臂手腕上的绳印。
手臂上的倒不太严重，顾越悄悄掀开被子，又往宋谌身上看了看。
全身都是青紫吻痕也就算了，偏偏脚腕上和腰上的绳痕十分严重，有些地方肿胀泛红看着像是渗血了，还有些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褐红色的痂。
惨不忍睹。
顾越想起昨晚的事又看见这样的伤便黑了脸，他动作极轻地给宋谌掩上被子，怕宋谌醒了看不见自己会多想，又把自己的手机留给宋谌，将留言设成壁纸。
一切都做好后他转身出去，却不是为宋谌讨回公道抑或是找爷爷算账，那些对他来说都是次要的，他现在要先给宋谌找药。
哪知刚打开房门，顾越向前走了一步，便提到了门前放着的医药箱。
“……”默了一瞬，他低头捡起医药箱，看说明找了几支药膏，小心翼翼地在宋谌伤处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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