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眼疾手快，麻利地从向桓飞手里抽走学生证，虽然脸颊依旧微微泛红，嘴巴吐出的语句气势却不遑多让：“收着你的学生证，省得你跑掉。”
林渊一听钟斐也在，自然在马不停蹄赶来的程度上又多加了一份担心。等他赶到的时候，三个人一对二整齐沉默地坐在奶茶店。
等他听完姐姐嘴里冗长的分析，就觉得向桓飞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但和向桓飞交流沟通，又觉得他不一定故意骚扰林杳。
等他们三个人都讲完，林渊大概也有了了解，他对向桓飞充满歉意地笑言：“挺不好意思的，把您当成变态这事，真的是很抱歉。”
“你们男生和男生狼狈为奸。你！”林杳指着林渊鼻子，“你今天不要回家，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钟斐好一阵劝，林杳的怒火才平息。钟斐也觉得向桓飞不一定是变态，但一定是好色之徒。和素不相识的女生说你身上好香，颇为轻浮，一定不是什么正经男孩子。
向桓飞因为自己一时失言，在奶茶店求助无门，看着对面两个女孩子嘀嘀咕咕半天，终于林杳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把我这一身衣服赔给我，就让你走。”
钟斐分析这个男生可能见色起意，想撩林杳，林杳怕极了这种比自己小这么多岁的男生，只希望他赶紧赔钱走人，从此散入人海再也不见。
“多少钱？”向桓飞乐了，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咧了咧嘴，一脸痞气地笑道，“我看看能不能出得起。”
“八千块。”林杳登时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向桓飞低头饮了一大口奶茶：“我还以为多少钱呢，把你微信给我，我马上转给你。”
林杳半信半疑地打开手机微信二维码，让向桓飞加上她的好友，余额瞬间多了两千块。
“怎么才给我转两千？”林杳看着余额数字正欢喜，瞬时才明白对方给的不够。
“把学生证给我我再给你转。”向桓飞故意膈应林杳，非要她把学生证先还回来。
林杳冲他极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绿色的小证件拍在他面前：“给你。”
“作为交换，你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啊。”向桓飞眉毛一挑，冲林杳如是说。
林杳一头雾水：“你不告诉我名字，我凭什么告诉你。”
“向桓飞。”男生清清亮亮地自报大名，满眼笑意，“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林杳又要翻白眼，向桓飞冲她晃了晃手里的微信转账界面。林杳丢盔卸甲，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林杳。”
直到向桓飞走了许久，林杳还在挠头：“我怎么这么见钱眼看。”
“钟斐，你快跟我说，我不是财迷。”林杳扯着钟斐的袖子艰难开口道。
“你太财迷了，看不出人家小男生在撩你吗？”钟斐嘴里含着吸管，呜呜哝哝地回复她，自觉空气里飘满了暧昧的酸臭味。
“我只是个女人，财迷的女人。”林杳看着余额心中欢喜。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那裙子不是快销店买的嘛，怎么要人那么贵，敲诈啊。”林渊抱着手臂靠在沙发靠背上，笑得无可奈何。
林杳抱着手机，一脸骄横：“我不管，进我口袋里就是我的，谁让他人傻钱多。”
钟斐被她这出闹剧一闹，刚才遇到方译的窘迫心情此时大为好转。她随手掏出自己的微信，却不成想发现方译在半个小时前点赞了她今天的动态。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今天凌晨看完了最后一集电视剧，钟斐打着哈欠到小阳台关窗子，发现夜色淡淡，星星却散落整片天空。
把星星投掷在淡青色的天上，打碎平静的夜晚，把云朵激起一阵一阵粼粼的波光。
钟斐的配图就是这番疏星朗月。
方译的赞在她的眼中赫然放大，虽然隐匿在众多头像里，却一眼就能让钟斐辨识。
她在心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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