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他回去好好哄一会，钟斐就会消气。
他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保温饭桶，加快了回程的速度。
他打开家门，屋子里寂静一片，连针掉落的声音都可以听见。他换了鞋往屋子里走，沙发上，厨房里都没有钟斐的身影。
方译心中有些焦急，推开了钟斐的房门，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钟斐也不在屋子里。
“你在哪里？”方译低头拨通了钟斐的电话。
“不用你管。”钟斐在自己的小公寓里，揭开蒙着家具的白布，细密的灰尘在空中起舞，她微咳几声。
“你准备好，后天周一民政局开门我们就去离婚。”
“你说真的还是在跟我开玩笑？”方译瞪大了双眼，怀疑自己的耳朵。
“周一你就知道了。”钟斐挂断电话，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个花瓶。刚才她漫无目的地一个人在路边瞎逛，一家花店老板见她神经恍惚，用牛皮纸包了一捧向日葵给她。
向日葵，向阳生长。正符合她现在的想法。
她打电话告诉林杳自己要离婚，现在在自己买的公寓里。林杳二话不说，下班就赶了过来。
看着钟斐安静地插花，把下午洗好的床单铺在床上，试探钟斐。“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
“不是前几天还甜甜蜜蜜的，怎么说离就离。”林杳把自己买好的一大堆零食一股脑放进冰箱里，打开一罐啤酒。
钟斐走出卧室，紧接着打开一罐，铝罐磕在桌子上发出不小声响：“他和宋曼欣纠缠不清，我不想再维持了，累了。”
“你想好了，不愿意继续就离婚。”林杳低垂着眉拿自己的啤酒罐去碰钟斐的，“多大点事。”
“对，多大点事。”钟斐笑一下，回碰啤酒罐。
“我不许你们离婚，”吴萍看到钟斐让律师拟好的文件，连掀起塑料封皮的勇气都没有，“方译，你说你不愿意，不要和钟斐离婚。”
方译觉得好笑：“我说不让她离婚，她就不离了吗？”
一连给钟斐打了三天电话，都显示号码占线。钟斐把电话拉黑，不想和他好好聊，铁了心要离婚，他也没有办法。
“我当初不想结婚，不想结婚就不结婚了吗？”方译想到自己，觉得自己仿佛一个提线木偶，任由吴萍摆布。
结婚不能如愿，如今离婚竟然也不能如愿。
他想清楚了，钟斐要离就离，看来是最近自己因为她照顾奶奶的事对她态度缓和，她居然如此作威作福。
“你，你说这话，是在埋怨我？”吴萍被气得脸色发白，“你们太冲动了，我不管了，你们自己好好聊吧。”
吴萍转身回屋：“你不要后悔。”
“让我看看写了什么。”方译目送吴萍离开，长臂一伸，仰坐在沙发上，慵懒地拿起文件夹，“我得看看，你要什么东西。”
“我什么也不要，你的钱我的钱，本来就不共用。”钟斐看着方译骨节分明的手翻动纸张，“我只要马上离婚，马上。”
“我要是不离呢？”方译随手一扔，文件应声摔在矮桌之上，“放你跟林渊双宿双栖？”
“你做梦呢？”他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钟斐，压迫感十足。
钟斐面无表情：“无论你怎么认为都好，离了你和宋曼欣大大方方地在一起，总偷偷摸摸的，倒是委屈了她。”
“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和她没什么。”方译气急败坏。把手扶上了钟斐的肩膀，结果被她甩掉。
“有没有我都不在乎了，你没有那么喜欢我就应该放了我。熬到最后相看两相厌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好看。”
“好，好，钟斐你有种。”方译龙飞凤舞地在两份协议上签了名字。
真以为谁离了谁地球不会转了吗？钟斐太高看自己。
钟斐抽离他手中的一份协议，两个人又去领了离婚证，婚算是离完了。
方译和钟斐走出民政局，看着不远处来接她的林杳，他侧目：“什么时候来我家把东西理走？”
“我和林杳吃完午饭就去。”钟斐微微挑眉，“不好意思还要占用你一下午的时间。”
“好歹夫妻一场，这点小事不用客气。”方译率先走向自己的车子，“钥匙放在餐桌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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