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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重重点头。
他开心地跟着我点头，“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愿意带我走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知道跟他一起生活的这些天很轻松，如果把信任等于喜欢的话，那我无疑是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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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跳起来蹦得老高，“那我们去哪里？”
原来我不自觉地点了头，他的样子让我不忍心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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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我听着声音却有些不安。那张被我扔了的诊断单，医院里的亲人，常安这个找了我几年的弟弟，如果不知道我还能舍弃，可如今我知道了，我走了之后会想他们吗？有一天我记忆回来了我会后悔吗？
“去西藏吧，我想去那里。”我对钟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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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去哪都行，只要带上我就成。”钟栗手都没停，明明没几件衣服，可还是收来收去，我看见他的手抖得厉害，那绝不是兴奋。
“你放不下的话，我可以一个人走。”我说，说不上失望，只是的确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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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住了，用微弱的声音说：“我觉得不真实，你愿意带我走就像在做梦一样，我想跟你，但我们真的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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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开手臂，他回抱住我，我说：“总有办法的，我们先离开这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钟栗收拾好了东西，我想在离开之前去跟奶奶告个别。
钟栗坐上驾驶坐，驱动了车。
这个我即将离开的城市，珍贵的和污秽的我都将再也不见。
奶奶家的路车开不进去，我叫钟栗停车。
“你会回来吗？”就在我拉开车门的时候钟栗拉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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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起去见奶奶吧。”
他的情绪是写在脸上的，不用去猜疑，此刻之前或许不是好事，但以后会是。
我拉上他的手，想让他安心。
泥路蜿蜒，路边有枯枝，等不到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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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的手是冷的可还是暖了我的心。
奶奶家的门闭着，我松开他的手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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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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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开门的却不是奶奶，是常安。
他看着我也有些意外，目光错开我看向我的时候，一瞬间变得狠戾起来，我知道他又要说我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了。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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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开地方放我进去，我进来之后他却动手关门，我按住了门，对钟栗说：“钟栗，进来。”
“没事，我在外面等你。”钟栗笑笑说道。
我把他拉过来，“你傻不傻，外面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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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来看你了。”奶奶穿着我买的大衣，坐在火炉面前。
“我就说小乞今天会来，这孩子还不信。”她指着常安一脸的笑意。
“奶奶，这是我朋友钟栗。”我看着黑脸的常安说，“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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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栗跟着我叫了声奶奶。老太太搬了小板凳，我们四个人围在火炉边，钟栗不自在我看得出来。
“几点了？”老太太问。
“十一点。”钟栗正好看着手表，抢答。
“那我去做饭，小乞我知道肯定想吃红烧肉，栗栗和小安你们想吃什么？”
我看着常安有打算留下吃饭的样子，张嘴就说：“奶奶，小乞今天不吃了，我们栗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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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半起身，听完就坐下来，“又没时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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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封紧的信封，里面装着两万块钱，“奶奶，这里面有两本小人书，你无聊就看看，以后……”我看了常安一眼，决定还是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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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接过信封，有些好奇地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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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奶奶，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舍不得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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