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来了。”我翻转过来，肉眼没有看见车。
“哪儿？”钟栗问。
“跟着我。”我爬起来，躬身往前走，在密林我总有直觉能判断方向，像是加筑在我身上的特异功能一般。
我一边听着山下的动静一边快速移动，等我停下来却没有听到后面跟着的声音，“钟栗？”我小声叫他，没有听到回应，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只能继续往前，我有些后悔把他带过来，毕竟之前我也没有过跟人合作的先例，更何况带他来都称不上合作，他连打下手的忙都帮不上。
一番挣扎，我还是往回走，这种交易会在短时间内完成，一旦错过只能等下一次。
等我看见钟栗他倒在地上，没有弄到夜视仪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我把他扶到树边坐好，他捂着脚，我看过去，能看到他腿上被咬开了两个洞。
这里的蛇太多了，它们又常年蜗居在草丛里，让人头疼。我撕下钟栗的衣服在伤口上方勒紧，用刀割开一个小口，又撕了几块布敷在两个伤口上用嘴把毒血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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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至义尽，要是死在这儿，还是被蛇咬死的我真不好出去跟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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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上有养蛇的人家，我只能期盼他能撑久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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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前进，终于看到车队，但已经是在进行收尾了，我看了下面的人，没有女人。
我冲下去，响动没有克制，他们发觉了我，我用越南话给他们打招呼，又用村上的暗语表明来意。
几个小厮用枪抵着我，把我带到他们面前。
“乞？”对方见到是我朝手下打了个手势，“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回来，是谈生意。”我简明扼要。
“中国的生意风险太大，我们这边也没来源，制强的人被打散了，这句张罗不开。”他的狡诈是出了名的，自动切断了跟内地的往来一定是有了更好的去处。
“我没有时间说其他的，你恢复原状我就走，如果不的话我就去找你女儿，我想她很乐意帮助我。”
他不再说话，走到清点货物的车边看着，突然拿起其中一把枪口指向我。
“我不是以前那个蠢货了，你真以为我就敢独自来找你？再说了我父亲也不放心我。”越是害怕就越要镇静。
他没有把枪放下，反而说：“要是你死在这里拿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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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你不是第一个想弄死我的人。”
他笑起来，“是啊，你的名字就是是越南区的半边脸，我也不是不讲信用，只是我之前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去中国就不会再管这里的事，本来只要你好好合作，我都不会再来这里。”
他把枪扔给我，“就这批，先只谈这批。”
我松了一口气，接过枪发现弹夹都没上。我从车里拿了两梭，朝天上开了一枪，性能不错，“三天，你尽快放货。”我对他说。
我没等他回答转身就跑，他能同意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是她宠爱的女儿，偏偏喜欢我、偏偏别人答应过我有我在才不会动她，第二个是因为越南这边形成产业链的中间撮合人是我，就像他说的我是代表信用的名片。
老板就是知道这些才不顾这里是不是我的伤心地也要我来，一切原因可以归结到我太听话了，我等着更新换代，等这里的人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就对他没有了利用价值，于是我才能获得自由。
自由是我来说很简单，只要不需要时刻接受任命就是自由。
我在老板那边不算有地位，这正是我期待的。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阿醒扶上正轨，可是他聪明，靠着老子能活得潇洒自在，干什么要来这火场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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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钟栗把他背到村上，叫了养蛇人弄了血清，性命无忧，也不至于残废。我洗去嘴里的血腥味儿，脑袋清醒到能看见月亮上的坑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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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简单的话就好了，可如果就这一批货，老板肯定满足不了，市场需求增大，价码恐怕高到离谱，到时候他又能找谁呢？
钟栗终于醒来，我蹲在旁边腿都麻了。
“赶紧联系上你哥，第一批货过去验完货三倍价格打过来，叫他们第二批全发过来，然后压住资金，商谈下一次的合作发布，等消息出来后，给一半留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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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栗坐起来看了看腿，又动了动，抱歉地对我说：“你已经谈好了？我被蛇咬了，本来想抓住那蛇就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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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我说的你记下来没？”我问。
他重复了一遍，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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