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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小弟穿着厚外套，却语气颤抖，“你还回家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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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怔，不知何出此问。
“姐，你……你该不会是因为房子的事情吧，千万别，别因为这种事。我和阿阳真的无所谓，以后结婚我们出去租房也好，你这样我于心不忍。”
噢，我搬家时曾提及的单位分房之事小弟仍记得，并且，还延伸到若干原因与结果。
“说什么呢？想那么多……死小子，老姐我什么时候……”说着说着，竟然鼻子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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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要嫁人，遇到合适的太不容易了。你别瞎猜，房子你结婚用，人家马画家不缺房子。”
胡乱摸摸小弟低垂的头，像小时候，只有我们两个的放学路上，他拿着被淘气同学弄坏的铅笔盒，一脸沮丧。我总是这样，然后恶狠狠地说：“下次谁弄坏你东西你就拿谁的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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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小弟永远学不会我那套强盗理论，正如我也永远学不会拒绝他无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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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强悍未必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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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院里绿色植物一片萧索，早晨起来窗上有微微白气。我信手在玻璃上画个心，再一个，又一个，却始终找不出合适的连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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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比特向有缘人放出爱情之箭，何曾想过冷硬的武器会伤到脆弱的心脏？又或者，爱情原本就是心碎的起源。
马画家已经来过三次，他说，下次见面，我们要商量一下请柬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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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师傅，找你的。”刘扬在身后叫我。出神间，连敲门声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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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转身片刻我才有些结巴，“月月？”
没有早点，没有碎花裙，仲夏那个醋意十足不请自来的人早已无处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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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事？”白痴到还能问出这样的话。这段时间，这个人在我生命中仿佛消失殆尽。
“……”她穿着单薄的黑风衣，居然还一身热气，隐约像座蠢蠢欲动的火山。
“等我一下，我们出去。”处理月月的一贯方法就是先请出去再说。
“不用，我说我找你了吗？”语气并不急，却是很久前的状态，凉到刻骨。
呵，很久前的状态现在听起来居然有几分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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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超出我思维能力的问题，有点发傻。
月月一转头，直视站在旁边的刘扬：“你叫阿阳？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那一瞬，我比刘扬更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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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上床的那个人就是我，怎么样？不管你是敲诈还是真有急用，你开价！她没那么多钱你应该知道，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值不了五十万……”随着月月越发口无遮拦，我强逼自己以最迅速的逻辑推测去揣摩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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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阿阳是刘扬？以为，刘扬以揭发我们为手段敲诈？以为，我那天抛开自尊就是为了求得在大众面前保留一丝颜面？
她想了快两个月，就想出这些？
刘扬看着我，表情无助且无辜，我除了不断重复“有事出去说，我给你解释”之外只好胡乱把月月往门外推。
“喂！你！”月月发起火来力气大得要命，“你就为了这么个小丫头……就为了这么个小丫头……”
她回身抓住我衣领的样子粗鲁得像个男人，震惊于那双几近充血的眼睛。不知道，在我早已完全绝望完全放弃的时候她为何还有如此激动的情绪。
刘扬刚从懵懂中醒来，来不及解围，小白已经迅速扑向月月，死命咬住她的风衣，狂吠不止。
“哎！小白。”
月月意外松手，我立刻蹲**抱住它，不断抚摸：“别叫别叫，会被赶出去哟……”和刘扬小心翼翼保守的秘密，至今维持得很好。
小白停住叫，却怎么也不松口，盯着月月急剧喘息。
“这只狗，”居然全然不顾被咬破的风衣，“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你们邻居家的，不要了我捡来的。”如今唯一还能保护的东西，也仅限于此了。
“你还挺有爱心。”她嘴角清楚的嗤笑让人发冷，“不过人疯了，狗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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