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只是孤孤单单,被隔在外面。——《绿戒指》
对于刘扬的嫉恶如仇我毫无办法,即使内心倔强不肯承认这份罪恶,仍盼她说话算话保守秘密。
再也没有找阿阳的念头,在反复被痛苦锤炼过的伤口上,不敢洒盐。
小弟明显瘦削了许多,大家都以为是工作所致,老板还破例补了加班费。但蛛丝马迹,我觉得他和阿阳之间,也许出了问题。
当他们再没有每晚煲电话,当小弟再没有在我面前夸她,当时间一天天过去而婚讯仍然遥遥无期,小弟似乎遇到了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巨大挫折。
甚至有天晚饭时他突然说:“也许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我愣住,拍拍他的肩膀,片刻回答:“可靠与不可靠,因人而异。”
只是想多点鼓励,多点提醒,希望他不要如我般生活在阴暗的世界里。
老妈和张叔叔从海南回来,黑了,但情绪高涨精神头儿倍儿足。带了一堆特产不说,还强烈推荐小弟结婚去海南度蜜月,实在是个浪漫之地。
我偷偷瞄了一眼,看到小弟尴尬的笑容。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好姑娘多得是,更何况小弟的人品与条件。失恋对男人而言也算是一种情感历练。而我,趁机可以逃离致命的境遇。
纵然心有不甘?
周六休息,打扫完卫生,坐在阳台吃老妈送的椰子糖。
楼下院子里桃花开得正好,想想居然已经是四月份——时间过得真快,像这片桃树,不觉间就从干枯枝丫幻化成粉红一团,赏心悦目,美不胜收——甚至让人忘了许多事情,月月的婚礼,阿阳的行踪,以及刘扬的厌恶。
前几天去馆长家吃饭,听说今年单位分配刚指标下来,四个图书馆专业的本科生。馆长本想推荐刘扬,无奈专业不太对口,想进来势必要各种打点。开始还担心一个穷学生肯定承受不了,没想到第二天刘扬就拿出五万块钱,说无论怎样希望馆长一定帮她。
“听说她找了个对象,很有钱……也算是命好吧。”馆长的语气喜忧参半。
看来今年刘扬就快成我的正牌同事了,低头不见抬头见。呵,人生像是一个玩笑呢。
而我的人生,真是一场玩笑吗?
阿阳在我们分手的七年后险些重回身边,心有余悸之外,还剩下某种暧昧的非份之想。倘若见面,我会说什么?她会说什么?在隔着小弟幸福笑容的片刻,我们会有瞬间的互望吗?
这样的机会,终于在冥冥中被斩断,还不如让我一如既往珍藏这份怀念,虚幻着她是仅属于我的唯一。
被满眼桃花迷惑,回味着自己惨淡的爱情。
“叮……”电话响起,是小弟明显欢快的声音,“姐,我调到技术部了,副主任待遇,星期一就去。晚上给我做点好吃的呗!”
多大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有什么喜事,就爱让老妈置办一桌丰盛,更像是种仪式。
单纯的人,连庆祝之事也毫无心机可言。
“烧条鱼吧,吃什么鱼?罗非?”红烧罗非是他的最爱,一辈子吃不腻。
“武昌鱼吧,姐,红烧。”咦?从前是谁嫌刺多吃着麻烦,怎么突然转性了?
“好,那你晚上早点回来。”挂了电话,整装出发去菜市场。
活蹦乱跳的武昌鱼一斤二两称了两条。
不知为什么,想起阿阳也曾经爱吃这口儿。那时住宿舍,买了鱼没地方做,就偷偷跑到食堂借老张的灶台,以至于每次还要请贿赂他老人家一条。
整个下午小火慢炖,精心置备一桌好菜,希望升职能一扫小弟的感情阴霾。
果然不到六点,门铃响起。我正熬着汤,急忙用围裙擦擦手去开门。
“我这儿做饭呢,你个臭小子带了钥匙也不自己开门,懒得掉渣……你,”边教训边开门,却看到一张陌生面孔。
“姐。”这个漂亮女孩儿的声音温温柔柔,嘴角轻扬,笑不露齿。
她身后是春风得意的小弟,有多久了,没见他这样容光焕发过。
“噢……啊……”我简直恐慌,用着情绪不明的感叹词。
“姐,怎么样?给你个惊喜,”小弟手里提着巨大的行李箱,“今天阳阳来我也是上午才知道。快,快进屋。”
与七年前不同了,甚至与几个月前不同,阿阳以弟妹的身份重回我面前,有着超乎想象的稳重和贤淑。从语言到眼神,从举止到神态,完全没有过去的影子。
很像一个陌生人。
能不能不要“很像”?能不能就是陌生人?我的神经此时像一条力竭的橡皮筋,拉开又放松,放松再拉开,磨到几尽崩溃。
如果有超能力,如果有时光机,如果有任何可以立即消失的办法该多好。
然而,一切早已来不及。
那顿丰盛晚餐,算是对我忍耐与应变能力底线的深刻挑战。
阿阳要帮我盛饭,帮我端菜,被我当着小弟的面通通婉拒:“路上累了,快歇着吧。”
“是啊是啊,以后有的是你表现的机会,就让老姐再服务一回吧!”小弟像个孩子,拉着阿阳去客厅看电视。
站在厨房,以最机械的动作布菜。脑袋空白到除了自问再无其它。
怎么办?
面对每次毫无序幕的剧情转折,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梦魇。
她望向我姿态自然,语气客套。不合理,不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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