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顿出了命案，一时间人心惶惶。
公司高层暂时放办公间所有人休息。
姚博文特地请假开车过来接蒋梦真回去。
卢彤站在公司外，魂不守舍，就连身后有人不小心撞到她也未曾察觉。
坐在车里的蒋梦真刚想将她唤来，一起回去，没想到经理吕知行却出现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卢彤。
“彤彤，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吕知行温柔地责备道，却握住她的手不放。
卢彤不敢抬头看他，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小心翼翼地回：“谢谢经理。”
公司外人来人往，吕知行自然也没进行下一步行动，他贴近她的耳畔，小声说道：“许平卉离职了，程晓菲死了，你说下个接替这份工作的是谁？哦我想起来了，你还是实习生，还要过转正这一关……”
吕知行故意把话说一半，笑眯眯地老油条般离开。
蒋梦真隔着车窗将两人看似亲密的举动尽收眼底，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彤彤和吕经理什么时候……”
正在专心致志倒车的姚博文自是没听见。
开着拉风跑车的尤忆路过，停下向两人打着招呼，一抬眼看见了踌躇不前的卢彤，冲她摆手：“彤彤，我送你回去啊！”
听到尤忆的声音，卢彤才回神，她快步走向尤忆的跑车。
跑车呼啸驶去。
卢彤坐在后座上，果决地掏出手机，在联系人一栏找到许平卉，给她发去消息——表姐，程晓菲死了。
警队。
鸭子仍旧在陈述昨夜每人的行踪。
“除了在案发时间出现过的蒋梦真，昨晚办公间便只有死者和卢彤一起加班，而卢彤早于八点离去，一楼保安和监控都可以作证。”
林玲玲调出那一晚大厦的监控，确实显示卢彤在八点离开，九点半蒋梦真进去。
事情进展似乎格外顺利，案件真凶径直指向了蒋梦真——存在杀人动机，案发时间段也只有她和死者接触过。
鸭子又想起来一个忽略的点，立即补充上：“死者生前还追求过蒋梦真的男友姚博文，但被其拒绝，因此两人关系雪上加霜。”
他汇报完，傅焱并未作声。
傅焱沉思片刻，冷静地说道：“死者的人际关系十分糟糕，并不讨人喜欢。从杀人动机分析的话，办公间三十余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如果我们继续深挖社会关系，可能还会有更多更意想不到的事情。”
万昀轻推镜框，同意傅焱的观点。
“所以我们还应着眼于有机磷的来源。谁购入或者接触过农药，这人是嫌疑犯的可能性便大些。”
正分析着，物证组的同事送来了鉴定报告，余翩接过来念道：“在死者常用杯子的杯**上检测出了残留的有机磷成分，但并未提取到有效指纹。傅队提供的拉链锁头过于小，提取不到完成指纹，无鉴定意义。”
物证组将装有锁头的证物袋交还给傅焱，傅焱解释道：“我在藏尸的储物柜的夹缝中发现了这个拉链锁头。其余地方都是灰尘，这个锁头却十分崭新，说明是最近才掉入柜中。”
万昀仔细观察着坏掉的锁头，“你怀疑这是凶手不小心留下的？”
“有这种可能性。”傅焱盯着这个锁头，忽而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或许我们可以把它当做一个诱饵……”
冬日的夜很早便降临在世间。
警队下班时迎来了陵阴市第一场雪，银装将这座城装饰成冰雪世界。
雪天路滑，不便开车。
傅焱便把他的宝贝大吉普扔在了警局，和万昀徒步走回去。
两人在人行道上的积雪里留下步伐一致的脚印。
傅焱故意将自己的大手挤进万昀大衣口袋里，和他纤细的手十指相扣，找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怕你手冷，给你暖暖。”
万昀的耳根霎时变红，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太冷。口唇呼出的气体温度瞬间升高，将鼻根处架着的金丝框眼镜虚花。
傅焱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的新年计划，“我在你那里赖了大半年，是时候请个家政公司把我的狗窝打扫干净。过年呢你就跟我回家，喊上我家老太太，咱仨一起过年可好？”
过年两个字触碰到了万昀心弦，他被傅焱紧紧握住的手下意识**一下。
傅焱顿时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他更是紧紧握住万昀的手不松开，嘴上开着玩笑：“怕我家老太太不喜欢你？放心，你婆婆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负责搞定她！婆媳不和的戏码永远不会在我们老傅家上演。”
其实万昀担心地并不是傅焱的母亲，而是自己的父母。
傅焱见他没有再说话，以为自己安慰成功了，便快活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牵着媳妇儿回家。
深夜，直至卢彤入睡前，许平卉才给她打去了电话。
电话中的许平卉带着震惊的语气，“真……真的死了？”
卢彤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点上一支烟。
许平卉沉默了许久，“怎么死的……”
卢彤将剩下的半截烟掐灭，原本无暇的目光变得狠厉起来，她盯着梳妆台上被打开的收纳盒，里面一条项链闪烁瞩目，和程晓菲那条一模一样，但并不是同一条。
卢彤的声音倏尔低沉下去，还带有一丝瘆人的笑意，“她怎么死得表姐难道不知吗？”
许平卉没再说话，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卢彤关掉灯，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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