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田牧提醒我带上行李,搬完第二趟可以直接出发去浅川。
收拾妥当,离开前我跟爱因斯坦程孝实告别,房间门是开的,两人正埋头查看机器,但我只轻敲一声门,程孝实就抬头了,带动爱因斯坦也一起。
“我走咯,差不多也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今天午饭我报销,爱因斯坦你带孝实吃顿好的。”
程孝实有些不自然,垂下目光,避开与我对视:“不用……”
“没事的啦,”爱因斯坦一拍他肩膀,“你这么辛苦跑一趟,她不请我也会请。”
这一顿无论如何我也会请的,虽然明知于事无补,但做点微不足道的付出,多少弥补了我内心的小小歉疚。
第二轮搬家的目的地是田牧家,比第一次要轻车熟路。
期间田牧安慰了我几句,车上歌单流转,听来听去,我察觉异样:“田牧,你写了这么多歌,怎么车上从来只放别人的歌?”
“听自己的故事,总觉得怪的。”是时切歌,正好是田牧记录陪我十小时的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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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真的是,快切了切了!你在场感觉像当面给我念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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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牧笑,即刻换了歌,片刻后,田牧问:“我不能给你念诗?”
我仍是双手抱臂发抖状:“不行,太肉麻!老子受不了!”
“我家快到了。”车子经过保安亭,驶过一段花带后,呈现眼前的是一片别墅。沿着道路延申。田牧放慢速度,并解释:“上世纪规划的住宅区,设计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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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不懂经济也一看就知道,这种离市区不远又安宁静谧的地儿,在甚嚣尘上的花州堪比世外桃源,是有市无价的宝地。
田牧这人真的是,别的男人我得防着人家夸大其词,而田牧我是得把他的形容扩大十倍八倍。
“怎么了?这种眼神看我?”
我出手捏住田牧面颊:“没,就觉得你太不老实了,住别墅还形容得住茅寮似的。”
“你去看了就会发现真的一般,不骗你。”说时,车子降速直至停下,身侧就是一栋院子,“这是我家。”
这一次田牧的话确实没打折,虽然有院子,但水泥地面光秃秃,仅有一排花架,孤零零得突兀。
搬家师傅的车子停稳当,田牧打开后车厢,我就要去搬花,田牧却拦住:“下午你还要见朋友,别弄脏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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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修建爬藤花木时,田牧都收走剪子让我指挥他做。我看着田牧,碍于师傅在场,感恩变成了自嘲:“没事,反正都出汗了,臭就臭吧,过去熏人哈哈哈。”
“柳惜哉同志,好歹是人家婚礼,给人家点面子吧。”田牧回头交代,“师傅,您把花搬到地上放着就可以,之后我再来调整位置。”
“好的好的,您放心去。”师傅点头答应,田牧则推着我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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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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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出汗了嘛,既然带了衣服,那就去洗个澡。”
“在你家?”
“嗯。洗完待会我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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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吧,你从昨晚忙到现在,花放下了你就休息去吧。我搭地铁到高铁站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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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送你到浅川。”
不是送我到地铁站,而是开车送我到另一座城市。不是试探的询问,而是决定的口吻。田牧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可偶尔的一次坚持,却叫我心酸。
此时已到浴室门口,我返身,揪起田牧的衣摆:“可是你太累了啊。”
“你想想,咱们周二表白,到现在四天过去,除去睡觉,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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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确实好少啊……”
“对嘛,等周一,咱们又得各自上班了,趁此机会我想争分夺秒。我你也不用太担心,送你过去我就找家酒店休息。”
“好吧,”我踮脚抱住田牧,“让你这么累,真的好抱歉。”
田牧笑:“我也只是做让自己开心的事而已。快洗吧,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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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的电热水器都一样,但田牧还是谆谆讲解,之后又出去给我拿了毛巾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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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牧替我把门带上,回到玻璃于浴室,独自一人才得以细想刚才。与我预想的大相径庭,田牧的家规矩得可谓一板一眼,客厅,电视柜、皮沙发,最大众的家具,并没有精心设计的痕迹。我路过的房间,门都是敞开的,里面的摆设都如出一辙,木床、书桌,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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