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朝廷来使,宣读了圣上对镇北军大大的御赐与封赏的旨令下来,喜得镇北将军一个高兴之下,一个挥手,即翻倒了桌上的一杯茶水。
好死不死的,那杯茶水直接将那份手记上写着赖三邶最后一个邶字的耳朵旁给浸湿晕开,乍看之下,就成了赖三北了。
之后,来收取伤亡兵单的传令兵没有仔细看,又将赖三邶与赖三北两人的生死身份错置,而整理名单的人自以为聪明的认为对方给的字写错了,于是就私自将死亡名单上将原是赖三北的北字,多添了一个耳朵旁。
战场上变化多端,战亡人数不定,军中一个疏忽,便造成了这麽一个阴错阳差,加上被临时派送命令的传令小兵不识字,弄错了环节,而当初负责身份辩证的文书人员又临时转调到他方后来也死了。
也因如此,上方指令派遣封号是对的,而下方的人员却是不知此赖三邶,非彼赖三北,所以也就这样一直将错就错着了。
结果,全因那麽一个阴错阳差的错误,便使得原已经战亡的人成了明威将军,而原本该是一战功成军功赫赫的人,却成了死人的一笔煳涂账。
“对了,老大您怀裡的小哥儿,您.....打算怎麽办?”
喔,差点把人给忘了。
看着她怀裡的小男儿,赖三邶还是没有说话,像在思考着什麽。
“老大,要不,这名小哥儿先派人送回客栈安置。今天您就回去省亲省亲先看看家人。如何?”
“不了,先回客栈,明天再去吧。”
两人看了她们家老大一眼,而后又对视了一眼,彼此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女人带着依然昏睡不醒的小男儿,打马起驾回城裡她们投宿的客栈裡去。
骑着马时,低眼看着怀裡昏睡的小男人,女人起了个克制不住的冲动想法,像沸腾的热水“波波波”地从心底深处冒涌上来──
“我会对你负责娶你为夫的。”
当这样的话从自己嘴里低喃出来之后,女人先是一怔,像是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说出来之后,却觉得这样的主意还不赖。
她十三岁那年被老赖家算计从了军,要上战场挣命之前一夜,她答应了爹爹──要把赖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当年从柳承芝进了家门,跟他一起生活了五年,他一直都长得又瘦又矮的存在感很是薄弱。
而每次看到时他总是头低低的,所以她最常看到的是他的髮顶,再不就是他前面的刘海,那一水厚重的浏海盖头盖脸的,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容颜。
除了故意忽略他的存在,最主要的是他非常的怯弱怕生,就像小老鼠见到猫一样总是躲着她,这让她感到相当厌弃。
之后不过是为了应付爹爹苦口婆心哀声的请求,最后答应了爹爹为赖家留下一点香脉。
而跟柳承芝两人睡在一起,那是从跟他认识五年来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而那一晚也是她俩的圆房夜,为了避免尴尬她故意不点灯,那时整个房间黑灯瞎夜的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所以讲真,她还真的不曾端详过他的真容,所以根本完全记不住他到底长得怎样。
除了对人有着应负的责任外,她其实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那个童养夫。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看惯了生离与死别,整个人失去了知感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对各种美好到不真实的臆想都没有太大的触动。
直到敌人完全退败,她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现在除了能与家人团圆的喜悦与让家人日后能过好日子之外,其他比如夫郎,比如孩子,比如快乐,比如荣华富贵什麽的,她并没有特别的触动,也没了继续争取的兴趣。
即使现在她算是已经谋出了个锦绣前程了,但这一切对她而言,只不过是在一日三餐的食物裡多了几分精緻,餐餐可以吃个饱足而已。
然,在她回乡祭祖的这段路上,心情虽也感到喜悦与感动,但,却是让自己意外的碰上了他。
此刻,她心底多了一份悸动。
特别在意着他,只因湖里那一出人熊追逐战,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让她觉得这小男儿既坚忍强悍又生动的撼人心弦,而他也就这麽的进入她的眼界里了。
所以她便觉得,女人三夫四侍再正常不过,那麽家裡多纳一个夫侍也不是什麽大事儿,再说,当年会与柳承芝圆房完全是因为现实所迫,不得不从了爹爹的心愿。
反正正君之位已经留给柳承芝,日后也就多尊重他一些好了,那我赖三邶也已算是很对得起他了。
赖三邶想,这应该是个很不错的解决之道吧?
当然,在赖三邶正想着为人负起责任之前,她得先弄清楚人是谁、是谁家的小哥儿啊。
她好去提亲。
问题是,她没想过对方的意愿如何哈。
回到了她们投宿的客栈前,赖三邶将身前的小男人打横一抱,侧了个身,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
着地之后,她低头看着怀抱里的人儿,即想尽快知道他的姓名与家庭情况。
既然与人有了肌肤之亲,那麽无论如何,她都得对他要负起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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