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是一个极其难以忍受的过程，倒也不是痛，只是味道怪，有一种粪里插花的清新与恶心。
夏季青一早就拿着手帕把鼻子堵着，就等着祸害如是。身体一边往后坐，生怕衣服沾上药粉，手一边伸长，不客气地往如是身上撒药。
等夏季青把如是的伤处理了，站起身来准备回房间，如是身一伸，把夏季青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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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夏季青震惊地抵着如是要扒衣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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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讳疾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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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草，太臭了！你给我住手。”夏季青差点没被熏晕过去。
真让人窒息。
夏季青带着一身味出去，原本见着夏季青出来，打算跟上来服侍的阿来立刻捂住鼻子，后退了一步。
谢州从角落探出头，看见自家老爹不在，兴高采烈地迎上去，等走近了，身体一僵，“哥，你这个味道有点……”
夏季青瞪了谢州一眼。
“好闻。”谢州立马改口。
“好闻吧？”夏季青手一揽给了谢州一个兄弟般热情的拥抱，“好闻你就多闻点。”
“……”哥你真的不是魔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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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青进了屋门一关，把两人关在了门外，阿来扶着双眼发直的谢州，“小少爷，小公子，你快醒醒啊，你没事吧？”
这味道着实让人受不了，只是这药粉至少要留两个时辰才能洗掉，等洗掉了，人也差不多腌入味了。
夏季青在房间里待够了两个时辰，熏到了自己的鼻子闻不出味儿来了才总算好受点。
“阿来，快来倒热水。”夏季青开门就撞上如是接过谢府仆人的水桶，两人对视，静默无言。
夏季青接了阿来的水桶，把门“碰”地一下拍上。
谢府夜里总是“叮叮当当”响，夏季青一晚上都没睡好，只是听着谢府其他人也没怎么出动的样子，大概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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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青第二天黑着两个黑眼圈与门外的谢州成了俩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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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没睡好啊？”夏季青拍拍谢州。
“我已经一个月没睡好了啊啊啊，这群人什么时候才能不晚上干活，不知道这个时候大家都睡了吗？！”谢州苦着脸，手扒着夏季青衣服，就要靠上去的时候，揉了揉鼻子退了回去。
“啊嚏”，谢州捂住鼻子，“哥你咋还腌入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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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的功劳。”
谢州仰头望天，“我可能忘了说了，我爹贼喜欢捡垃圾，不要什么东西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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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俩父子是什么牲口吗？口味都这么清奇！
如是换了身衣服，是谢府准备的僧服，蓝长衫，穿出来看起来比平时要正经许多。如是推开门，夏季青凑上前嗅了嗅，才拍拍如是的胸，“你真臭！”
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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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青跟着谢州出去的时候，内层拐角的栏杆上面的狮子头被砍掉了，明明他昨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昨晚弄的？”
谢州似也习惯了，一丁点气恼都没有，“衔花宫搞的，她们非要在府里翻来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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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挪了挪，拽了拽夏季青的袖子，夏季青偏头凑近如是，“兄弟，真可惜这狮子头。”
谢元旗摆了一桌子的大餐，和谢州去慕剑山庄时，夏老爹随意摆得几盘菜是完全不同的排场。相比之下，夏季青都替谢州喊亏。
“来，贤侄，吃菜。”谢元旗毫不客气地端起整盘烧鸡倒在了夏季青跟前的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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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州默默收回了夹菜的手。
“来，大师，你也吃。”谢元旗端起整盘青菜倒在了如是跟前。
“……”谢州把筷子缩回了跟前，默默伸手向着眼前的豆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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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你也吃，跟着谢州你辛苦了。”谢元旗端起整盘豆腐倒在了阿来跟前。
“……”我不是你的亲儿子吗？！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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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儿子。”谢元旗总算看到了自家儿子。
“嗯！”谢州眼神一亮。
“吃菜。”谢元旗夹了一片姜放在了谢州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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