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住坐在床边的牡丹，正要亲下去，被对方推开了。
庆：“嗯？”
牡丹难得严肃地看着他，“我有话要跟你说。”
庆的心突然就悬起来了，“怎么了？”
牡丹笑了笑，“你别担心，我不是要反悔。但是确实是和求婚这个事情有关的。”
“嗯，你说。”庆声音很温柔。
牡丹把玩着无名指的戒指，一直转动着，“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一个独立个体来看待，从来不觉得我比人类低等，也不把我，不对，应该说不把AI看成是第二公民，没有把我当宠物，我很感激。作为你的AI伴侣，你不会根据自己喜好去随意调我的参数，让我自由的发展，我很感动。但是如果你真的想我答应你的求婚的话，我就不能再当你的AI伴侣。”
庆没听明白，“当然不是AI伴侣了，是妻。”
“我的意思是，你要放弃对我的拥有权，虽然你现在也没命令过我什么，也不更改我什么，但是你还是有这些权限，我们还是从属关系，我们不是平等的。要真正地做到平等，我要成为你的妻的话，我需要真正的独立。放弃拥有权后，我就是一个没有主人的AI了，我就是我自己的主人。你不能命令我，不能修改我，如果我离开了，你也不能强制我回到你身边。不过别担心，我想是我爱你地，我不会离开的。”
“好。”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牡丹略微惊讶，“你不用先想想吗？”
“不用。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答应你。”庆温柔地摸了摸牡丹的头发。
“你要想清楚，我现在的确很爱你，但是我最初爱上你的原因是因为你把我买了，我是你的AI伴侣，所以我必须爱你。我很肯定在这10年里，我对你产生了爱，而且不是代码强制我产生的。但没有人知道，AI伴侣被主人放弃了拥有权后，没有了强制产生爱的代码后，会不会影响她对原主人的感觉。或许你放弃了拥有权，我就不爱你了，或者不那么爱你了。我只是猜测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变，但我并不能百分百确定。”
庆想了一会，问：“你会失去我们之间的记忆吗？”
“不会。”
“你一定要我放弃我对你的拥有权，才愿意嫁给我吗？尽管和现在我们的相处模式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我要成为你的妻，我必须和你是平等的关系。”
“那好，我答应你，就算我放弃了对你的拥有权，你不爱我了，我也会把你追回来，就算很难追，我也会去追你，追到我七老八十，老到动不了了，我也会追你，一直到追到你为止。”庆非常认真地说。
牡丹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得一人死而无憾。
庆调出牡丹的操作界面，点击放弃对此AI伴侣的拥有权，一个弹窗跳出来：点击确定将永久失去此AI的拥有权。
庆深呼吸一口气，点击了确定。
牡丹感觉像是有一股清风拂过自己的心间，滴嗒一声，一个隐形的锁被打开了，环绕在自己心上的枷锁消失了。
宝丽公寓，128层。
家明其实没有那么醉，起码神智还是在的，只是浑身软绵绵没力气，所以就任由着六费劲地把自己拖进去，嘴对嘴喂药，把自己的衣服扒下来，给自己盖被子。
六全程都很耐心，也很温柔。
家明觉得，这人，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了，他想和这个人一直在一起。
他用自己最深情的声音说：“六，我们结婚吧。”
六沉默了一会，拿掉了他的手，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了床边，垂下眼睛，“不。”
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拒绝了自己，以为自己听错了，挣扎着坐起来，抓住对方的手，“什么？”
“我说不。”
“为什么？”家明心里不停冒出问号，难道六对两人的关系还有保留，或者六没有家明想象的那么喜欢自己？或者他时刻准备着要从自己身边逃离，所以不能答应结婚？
六低声说，“因为你并不是真的想和我结婚，你只是被牡丹和庆感动了，所以你才会萌生出要和我结婚的念头。”
家明：？？？？？？
六：“你吃了解酒药，躺着吧，过会就好受些了。”
家明一把抱住他，“不好受，怎么都不好受，你不答应我，我怎么可能好受。”
六咬了咬嘴唇，“你别逼我。”
“我......我没逼你，如果你是不喜欢我，或者不想和我结婚，我认了。但你不能质疑我求婚的动机，不能因为这样想答应我又不答应我。”
“你没有被庆和牡丹感动了？你不是看到他们然后就开始很憧憬结婚？”六反问。
家明郁闷，“是，你说的没错。但我又不是见到了他们才憧憬结婚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本身就憧憬这个东西。我又不是因为想结婚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行，是因为你，我才那么憧憬，是因为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我会求婚的。”
六没有被说服，虽然被求婚的一刻他真的很高兴，但联想到今晚的事情，他总觉得家明不是认真的，只是被庆和牡丹刺激到了，再加上喝醉了，所以才求婚。
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答应家明，他认为这只是家明一时脑热的想法，害怕家明酒醒了会后悔。
他知道就算家明后悔了，也不会说，也不会反悔。但他不想要勉强而来的东西，不想要不是完全心甘情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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