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都要走了?大师兄?沙师弟?小白?你们竟然……如此舍得?”猪八戒死死地抓着唐僧的衣袖,语气渐渐焦躁,带了三分哭腔。
“……”
一时间,殿内又恢复了之前长久的寂静。
谁都不开口,也不敢看向泪眼朦胧的猪八戒。
灵山封神,修成正果……可从来就没有人告诉猪八戒,所谓的“正果”便是“分道扬镳”。
曾朝夕相处的兄弟,做了高高在上的神佛后,竟要各奔东西……换了谁也难以接受。
一片沉寂中,白栗也开始思索起自己的去路,他该随大王回花果山,还是去下一个世界呢?或是……他侧头看向敖烈,未料敖烈一直注视着自己,相视又分开,白栗只觉得内心十分慌乱。
唐僧轻轻拂开袈裟,淡淡开口:“悟能,你也该成熟了。”
说完,抬脚进了一间厢房,关门。
孙悟空的手指在般若灯上摩挲了几下,看向敖烈和白栗:“你们二人,珍重。”
他进了另一间屋子。
沙悟净也走了,敖烈拉着白栗,道了句“随我来”。白栗亦步亦趋跟在敖烈身后,他回头看着大殿中佝偻着身躯站立着的猪八戒,长明灯将他肥硕的身影拉长,孤单,无助。
寂静的灵山宝殿中,猪八戒压抑着嗓音,微微颤动着身躯轻声抽泣起来……
今夜华宴终散场,世间种种,生老病死爱憎别离,直教人苦不堪言。
[1]摘自吴承恩《西游记》第一百回。
[2]摘自【乾隆大藏经•第11册•大乘般若部•第0001-47部•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第四百六十三•第二分树喻品第六十九•唐三藏法师玄奘奉诏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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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最喜欢曹雪芹的《好了歌》,将“热闹闹好戏唱罢终散场”的“冷讽”感描绘得淋漓尽致。
致我们终将孤老(或者孤勇)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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