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公子的样子应该是累坏了,要是那人不招,公子岂不是还要熬下去?”怜儿正在准备热茶,不解问道:“夫人方才怎么不直接去见公子,劝劝他呢?”
苏离将屋内简单归置了,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和他,谁做生意厉害?”
“当然是夫人了!”怜儿毫不迟疑道:“公子对金钱一类,真的很不敏感。”
苏离抬眼,顿了一下,“你说得没错,所以家里的铺子有问题,我不会告诉他而是去找陈叔商量,同样的——”
“同样的,公子在做事的时候,夫人也不想打扰!”怜儿抢着回答,转而感叹道:“果然做生意的人脑袋都很清楚啊。”
苏离笑着摇了摇头,不想打扰他做事当然是一方面,可比起来,她更心疼阮若远的身体,真正的原因则是,那一刻阮若远自信的微笑。
苏离才发觉,她还没见过阮若远努力认真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像是发光的金子一般叫人移不开眼。
这是属于阮若远的努力,不能被任何人否定。
“公子真的好厉害啊——”怜儿也不住感叹。
苏离瞧她一眼,平复了心绪,正了正嗓子,“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怜儿也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苏离话里的得意与警告,哑然失笑,“对对,是夫人的。”
阮若远进门的时候便是见到这幅场景,“你们怎么来了?”
“看看久不归家的县丞大人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乐不思蜀了。”话一出口,苏离便感觉哪里不对。
怜儿知趣地退出房门,阮若远蒙了一下,“瞎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瞎说。”找回自己平时的状态,苏离递出茶盏,“那些凶犯都处理好了么?”
“嗯,都招了,公文写好后已经派衙役去抓人了。”咽下一口热茶,阮若远瘫在靠椅里,昏昏欲睡。
尚是清晨,旭日东升而薄雾退散,远近的坊市中有鸡鸣声时高时低,此间小室内茶香清明,是一个难得宁静的早晨。
把玩了一会身边人的耳朵,苏离把人唤醒,“好了,别在这睡着了,回家去。”
“嗯?”
面对他迷糊的应答,苏离浅笑,在以后的日子里,期望每日的清晨都和今天一样,于她而言,或许便是最圆满的结局。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苏离把阮若远的官帽摘了,便要动手替他更衣。
阮若远却一下醒了过来,站起来退了两步,“做、做什么?”
“换衣服啊。”那种距离感又冒出来了,苏离将它压了下去,“难不成你要一直穿着这身。”
“哦,好。”阮若远点头,“我自己来。”
苏离眯了眯眼,上前一步伸手扣住阮若远的腰,“怎么,我不能碰你么?”
“不是、不是……”阮若远笑了笑,挣脱出来,“我几天没洗了……有、味道。”
苏离攥了攥拳头,不知哪来的火气,可最终还是没有发作出来,“那你自己换。”
“嗯。”
待阮若远换完衣服,看起来便精神多了,苏离的心情也好些了,“今天先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阮若远整理衣摆的手一顿,“不行,衙门里还有事要做。”
“以前也没见你忙成这样,你是真的有事要做,还是在躲着我。”
“我、我……”
苏离静静地看着他,而阮若远只是无声。
“好了。”最终还是绽放了一个笑颜,“官场上的事,我绝不会干涉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但是——你脱下了官服,便是我的丈夫,就得听我的,知道么?”
没有像以往那般乖巧的应答,阮若远再次看向苏离的视线令她感到陌生,“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真的有意义么?”
* * *
阮若远还是回家去了,苏离却惴惴不安。
巡视铺子的时候总是静不下心来,莫名令人心慌。
“夫人——”店铺里的伙计打断苏离的走神,“你看这个月的账目……”
“哦,放这。”苏离摇了摇头,静下心来查对数目。
忽然耳畔一阵热风,苏离心神一动,偏头一看,却是刚才的伙计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侧,她回头时正撞上他油腻腻的胸膛。
“做什么!”苏离眉毛一皱,退了两步,却没压下那股恶心感。
“诶呀,小的冒犯了,冒犯了……”
那伙计揉了揉胸前,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半分告饶的意思。
很好。苏离怎么会不知道,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没想到在她的铺子里也有这种没长眼的狗东西,找事到她头上来了。
对于这种处处想占女人便宜的东西,苏离没有直接出手教训是不想再和他的身体有任何接触,回去叫人收拾他。
待苏离离开,其他见到先前一幕的伙计围过来,“你怎么回事?那可是我们的主子,犯浑了你!”
“什么主子,还不就是个女人,还是个没人要的女人,没见过男人,就是上了她也不敢吭声!刚才你不是也看见了,我看,她也是想男人想的紧,还不如干脆便宜了老子!”
“你小子胡说什么!什么没人要,那老爷……”
“什么老爷,咱们哪有老爷,你才是干活热昏了头吧?”
对呀,他刚才怎么下意识他们有个老爷呢?那个人……不对不对,怎么可能是那个人,难道真是昏了头了?
* * *
苏离回到家便命人去教训了那个伙计,顺便开除了铺子,吩咐好后唤来了怜儿,“若远起来了么?”
怜儿茫然,“夫人你在说谁啊?”
“你这又是什么把戏?”若是平时,苏离还会同她玩笑一下,但今天心思惴惴的,实在没有那个心情,“别闹了,别让他睡太久,到时间喊他起来吃饭,不然身体受不了。”
怜儿更加莫名其妙,“夫人,您到底在说谁啊?谁睡觉?”
苏离皱眉,显然对怜儿的作为不满,“还能有谁?阮若远,我的夫君,你的公子!”
“阮若远?”怜儿慢慢吐出名字,在记忆中寻找名字对应的人像,忽而想到什么,后怕地向后退了两步,“夫君?公子?您别开玩笑了……”
怜儿的反应太奇怪了,苏离的脸色沉了下来。
见到苏离的脸色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怜儿吓得快要哭出来了,“夫人……阮若远,那个阮家少爷不是两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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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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