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他猜中了！老杨心里骇然，这两年他被苏离派来管这条进出货的水路，负责和出货的陈家交接，多少也能看清些形式。明面上苏离和陈家是合作关系，但关系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他看来，这两方合作互不信任，迟早要完。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苏离问的是他手下有没有被陈家收买的人，其实也是在问他是否忠心站在她那一边。
老杨上前一步，锤了下胸口道：“夫人，别的不说，当年你的知遇之恩，这些年的照顾老杨头我都看在眼里，什么都不用说，我会为夫人打点好一切。那帮混小子，平时咋咋呼呼的，但凡有事，都拎得清！”
“啪！”苏离把账簿扔在桌上，起身笑了笑，“那就好。”
做完了工作，苏离躺在浴桶里，长长地出了口气。
“还是他最好了。”苏离喃喃地自言自语，嘴角浮现笑容。
自家夫君是最好的，苏离一直这么想。不仅是因为他人好，还因为和他在一起，苏离便不必紧绷着精神，不必揣摩人心，不必平衡利益，多方算计。
在那样的家族里长大，苏离不相信任何人，除了血缘亲情——不过有时人连血缘也可以断绝——人与人的关系只有利益是永恒的，付出自己拥有的，得到想要的，互换有无，和做生意一模一样。
苏离需要一个“夫君”，一个听话任她摆布的角色，阮若远其实不是最符合条件的人选，奈何在他见过的各色人中，却是最合她心意的。
不过现在看来，和阮若远之间的交易，她所得到的还不少。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再多交付一些，也未尝不可。苏离沐浴之后，随手换了一件绸衣，在回房的路上如此想道。
推开门前，苏离听到一声陡然高亢的哼声。
“离儿！”
苏离应声而入。
阮若远正喘着气，松开自己的手，却发现苏离进门了，顿时惊得一口气差点噎在嗓子里，慌忙把裤子提了起来。
天道好轮回。方才还打搅了别人的好事，转眼这份尴尬就到了自己身上。
被自己的媳妇，自己喜欢的人，看到正在拿她自.渎，应该作何反应？
阮若远是愣了，羞耻感让他想夺门而逃，或者盖着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却鬼使神差地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大概是因为刚沐浴完的苏离看起来太……难得了？
苏离也没想到不举的阮若远在干这事，一时反应不过来。
诡异的沉默。
比起纠结于尴尬和美色的阮若远，苏离还是先回过神，她吸了下鼻子，往门外退了一步，关上了门。
“……”
“对不起，你好了么？”
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阮若远踢掉鞋子迅速上床，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完全不露头看起来像个蛹宝宝。
不管怎么样都好，现在让他平静一下！
再次回到房内，苏离见到的便是这幅场景，路过几点遗留的痕迹，顿了一下，苏离把飞散的鞋子拾回来摆好，同样上了床。
厚重的棉被给了阮若远保护和脸皮，他感到苏离要上来，叫道：“你也要在这睡？”
为了壮势故意提高的声音，听在苏离的耳朵里却是闷闷的，大概猜到阮若远是副什么表情，苏离不可察觉地笑了一下，“当然，夫妻本该同床共枕不是么？若是我们分房，怕是又要传出什么谣言。”
阮若远无理反驳。
“分我被子。”苏离拍了拍蛹宝宝。
“你你、你……再去拿一床！”
“鞋脱了，不想下去。”
“你！”欺人太甚！
一来一回的对话减轻了阮若远的羞耻感，再说本来也没多大的事，谁还不许有欲望了？
阮若远几番“正常的生理现象”安慰了自己之后，从被子里探出个头。
待苏离躺下，顺手灭了灯，洒进半室月华。阮若远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静静地闭眼。
“你……行了？”过了一会，苏离问道。
“嗯。”关于他的身体，阮若远没想瞒着。
又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第一次？”
“唔……”轻声哼了下，算作承认，阮若远觉得苏离也有知情权。
再过了一会。
“什么感觉？”
“你够了啊！”阮若远抄起被子暴起，压在苏离身上，哪有问这种问题的，不觉得难为情嘛！
苏离难以抑制地笑出了声，她就知道，在阮若远身边无论怎样都会很开心。
望着在自己上方的人，红着脸还装出凶狠的样子，苏离便顺势圈住他的脖子，“想要？”
或许是熟悉的香味带着迷醉的效果，也或许是松垮的领口显露出令人心动的春色，阮若远气势全无，老实回应：“想。”
“可以哦。”
阮若远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抹笑，“真的？”
“我们是夫妻，这也是理所应当的。”苏离淡淡地笑着，“而且如果可以和你生下孩子，那会少去很多麻烦，最是方便。”
阮若远荡漾的心神渐敛，身下柔软的触感依旧香暖，他的身体却渐渐转凉，“我是你的夫君，是么？”
“当然。”
苏离的眼中辰光依旧，阮若远的嘴角却浮现苦笑，“你也只把我当做夫君，是么？”
苏离疑惑地蹙起好看的眉，显然不明白此刻阮若远低落的心情何处而来，也不明白阮若远的话有什么意义。
月华清冷，映得阮若远身心渐凉，他把自己的身体抽离，起身下床。
原本暧昧温热的气氛全都消逸不见，苏离扶着被子坐起来，“做什么去？”
“去沐浴，还没洗过呢。”穿好鞋子，阮若远回头一笑，“你好好睡，好梦。”
那一夜，阮若远没有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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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复习……论文……考试……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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