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远又开始冒汗,这是什么语气?他又不是小孩子,又低头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奇怪道,怎么反过来了?
不久便到了忘香楼门前,苏离自然放手,阮若远收回手先在身上擦了擦,然后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苏离,道:“对不起,谢谢。”
对不起的是自己的手出汗太脏了,谢谢的是苏离没有嫌弃,至少表面没有。
若是苏离直接说出“啊,你的手太脏了,拿开。”阮若远也不会奇怪,只是那样他就太受打击了。
苏离也没有客气,接过手帕擦了擦,只是笑了笑,然后还给他,“上道。”
阮若远同样笑着把手帕收好,然后跟着人进到楼内,去早就定好的包间,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上楼上到一半,苏离突然回过头来问道:“还有两个人呢?”
* * *
忘香楼是越城最高的酒楼,它的最上层房间自然视野极开阔,仿佛专门为了让人赏景,这里的窗户也开得比平常房间要大,打开窗后可以直接望到城外的护城河。
这样的房间在平时也价格不菲,这等节日里更是一间难求,是以进到房内便离开了外面令人头疼的喧闹,只有隐隐的吵嚷传到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一时间,从无比热闹的环境进到此间幽静的氛围,两人都没有说话,围着桌子坐下来稍作休息。
窗户已经打开,外面街道上红映映一片,看久了,那些街道两旁红灯笼组成的光点都变得模糊起来,虚幻地不真实,像是天上的星光尽数倒在地面上,今夜天空无星。
耳边能听到的声音好像隔得很远,凝神在身边四周,却什么都听不到,眼中所见的仿若假象,阮若远不禁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么?还是他做的一场梦?
没来由地这么想,却是一直隐藏在他心里的担忧。穿越这种事,尤其是穿越成男人这种事,是在无法令人相信,即使他作为一个男人娶了妻子,他还是不明白自己穿越成为男人的意义或者说区别在哪里。
他以阮若远的身份活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受气氛影响,阮若远处于放空的状态里,一面告诉自己考虑这些事情没有意义,因为日子总还要过下去,一面又止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桌上摆着瓜果糕点,两人都没有动,还有一壶清酒,出于仪式感考虑,苏离拿过来斟了两杯,放在两人面前,却还是没有动。
“开始了哦。”
不知是因为远处渺远的钟声,还是因为身旁苏离清晰的话语,阮若远神游的精神返回实体,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呼喊。
“咻——砰!”
一束火光划过夜幕,倏而,清啸之后闷雷声响,一朵菊花便在空中绚丽绽放,转瞬,组成花朵的火光向下坠落,湮灭在夜空中,仿佛被如墨的星空吸收。
这是第一簇烟火,逝去而完美,观众们为之赞叹。紧接着,便是第二声清啸上天,第三声……烟火的颜色同真正的花朵一般,不停地变换,从春到冬,很快人们便习惯了定时绽放的美丽,继续走路或是谈论自己的事情。
烟火还会持续很久,最终同夜空一样,变成了人们的背景板。
外面的空气中涌动着热潮,而房内还是安静而冷幽。阮若远也自窗外收回了目光,转头一看,苏离微扬着脑袋,如玉的侧脸闪映着烟火的颜色,像是影片的回溯。
“好看么?”阮若远托着脑袋问道。
“嗯。”苏离没有转头,继续看着窗外,“我很喜欢这种转瞬即逝的美丽。”
阮若远把她的话仔细想了想,觉得似懂非懂,便不再说话,干脆放弃了窗外,只看着苏离。
苏离很好看,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今天的苏离,格外好看。阮若远想,应该不是衣服的缘故,那是为什么呢?
视线从脸畔移到额头,秀眉,鼻尖,薄唇,阮若远的视线大胆而毫不掩饰地游走,最终落到了她的眼眸中。
眸色漆黑,如外面的夜空,不同的是,她那里此刻盛满了星辰。
星辰,不是转瞬即逝的,而是永恒存在的。
这番大胆的打量,还是惊扰到她,她的眸子回转,望了过来。
回眸一笑,百媚生。
“你做什么总是盯着我?”
清脆而又熟悉的嗓音让阮若远回过神来,他慌了一下,“没有……因为你好看。”
阮若远低着头,只听她哼了一声,再抬头,见她又去看烟火去了。
心重重跳着,阮若远一时平静不下来,方才她回眸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也跟着亮了。
或许……
难道……
又是几十声烟火之后,阮若远向苏离靠了靠,小声道:“这场烟火是为你准备的。”
“哦……”苏离转头过来,看着他眨了眨眼,然后回过头去,过了一会,又转回来,道:“谢谢?”
“嗯!”阮若远重重点头,开心地笑了出来,像个邀功成功的小孩子。
苏离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阮若远注意到桌上的酒杯,“啊!”了一声,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么大动静,苏离也跟着看过来,“怎么了?”
阮若远看了看她,指着桌上的酒杯,“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
他们下过三书,行过六礼,拜过天地,入过洞房,却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们还差两件事,一是合卺酒,然后是夫妻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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