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音响起,苏立德,阮若远,包括赶来看热闹的下人们都有一瞬间的停滞,想听这位端庄大方的大小姐怎么说。
苏立德微微扬起头,显得有些傲气,这是他身为读书人的风骨,在道理辩驳上,怎可输给一个不学无术的毛头小子?而更多的,则是自信。自从苏离的父亲,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苏立言死了之后,他把持苏家这么多年,立下的威势岂是这么容易倒下的?而在这个家里,他的好侄女一向是最乖的,不枉他白养了这么多年……
阮若远看着苏离,却是有些焦急,这种争论口舌的事,她脸皮薄,肯定不擅长,还是由他来……
余下的下人们则以为,小姐平时寡言少语,待人冷漠,此刻又要说些什么……
苏离环顾一圈,面有轻松之色,然后对着苏立德,缓缓说道:“关你屁事。”
说完,拉着阮若远转身就跑。
风从耳边呼呼刮过,阮若远先是踉跄了两下,这才跟上步伐,只是思维还没缓过来,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苏离是不是骂人了?
好吧,说实话也不算是骂人,但是,莫名地舒服啊!
一路跑出苏府,上了马车连忙赶路,这时两人才松了口气,阮若远定定地看着苏离,觉得又了解了她一分。
要知道,她可是正统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闺阁小姐,更何况是在苏立德那种顽固的老古董的训诫下长大的,不说一言一行已经思维固化,至少也做不出这种出格的事来。阮若远怀疑,这莫不是换了个人吧?
“怎么,被吓到了?”苏离歇过一阵,开口问道。
阮若远摇头,吓到还不至于,只是有些诧异,苏离怎么会做这种事,辱骂长辈,然后直接逃跑,有点……帅气。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他整天板着脸,出口就是经书教义,无趣的很,还非要旁人都和他一样,一言一行都要自持身份,这也都罢了。他身为男人,却教导女人不可着华丽衣裳,不可穿戴首饰,说话要温声细语,走路要莲步半移,最重要的是,他说女人决不可违背男人,在家听父亲兄弟的话,嫁出去后听丈夫的话……”
阮若远难得听苏离说这么多话,正听得一愣一愣的,却见她突然停了下来,眯着眼问道:“你也是这般想的么?我以后要听你的话?”
阮若远听音知意,立马挺直了背,“不,都听你的。”
被妻子如此问话,用这幅表情问话,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想都不必想。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苏离笑开了,有些得意,“所以说嘛,这世上人活得有多少种样子,我想怎么活……干他什么事!”
“嗯,说得没错!”阮若远长出口气,长久以来一直积压在他胸口有一股闷气,此刻竟被纾解了不少,是难得的畅快。
似乎和苏离在一起,便总是有好事发生。
阮若远这般想着,没意料苏离突然探过来半个身子,明亮如宝石的眼眸正盯着他。
阮若远往后缩了缩,可身后是车板,已是退无可退。
苏离敛眸,问道:“你当真会什么都听我的么?”
她的语气恢复了淡然,甚至夹杂冷漠,不再如方才那般畅快,阮若远回道:“嗯、是啊……”
他也无法断言,夫妻二人,有什么事自然都是商量着来,若是全然都听另一人的话,便不能称作是夫妻了吧?那更像是主仆关系。但阮若沅知道,在夫妻中,他身为男人,占了许多优势,又因身体原因,对她心怀愧疚,那么一般事情都是可以让着苏离的。
只要不违法,不背德,但有所求,他必回应。
苏离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犹疑,便不再言语,撩起马车的边帘,看起街上的风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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