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差点没认出来都。”程越齐尴尬的挠了挠头。“她变化还挺大。”
夏澈笑了笑，没说话。
程越齐往前了几步，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受不了ktv的吵啊？要不然给他们说一声，然后我送你回家？”
这句话本来就只是一句普通的关心，而且被程越齐说的自然又熟捻，不带一丝做作。听着好像挺正常，但敏感如夏澈，还是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其中的怪异。
虽说程越齐在他印象中确实是个自来熟，但是显然现在这种熟已经有点‘过头’了，这种过头自然而然就导致了一种‘怪异’。
气氛……
语气……
态度……
什么都怪。
……
夏澈平心而论自己又不是个娇弱的女生，哪用得着别人送回家。而且就算不提这个，程越齐一直以来的态度也未免太……殷勤了。
那些个曾经多次出现过试探的、想要解释的、欲语还休的各种眼神，一开始并没被他放在心上，可是看多了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起来。
因为，他一开始也是那样看顾清的。
夏澈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认真的眯着眼看向面前的人，目光里带着审视。
程越齐被夏澈看的心虚，只好眼神四处乱飘，毫无定点。
他们两外表都挺惹眼，站在包厢门口，总不断的有过路的人往这边看。
“程越齐。”夏澈面无表情叫他名字。
“啊，怎么了……”
“你多久没谈恋爱了？”
“啊？”程越齐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只好硬着头皮作出个回想的动作，过了一会回答道：“大概……毕业之后就没有了吧，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夏澈抬起眼皮，表情冷漠，语气也淡漠。“我就是怕你搞错什么。”
“搞、搞错什么？”程越齐听了这话心猛得一跳，头皮瞬间麻了一半，胸腔里的一颗心脏正咚咚咚的有力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迸发而出。
夏澈没说话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等程越齐继续说什么，直接进了包厢，只留下一个背影。
程越齐看着那个背影，竟然从中生生看出了一丝不容商量的冷酷，再回想到刚才夏澈看他的那个眼神，顿时整个人都凌乱了。
夏澈……夏澈什么意思啊！
别说他自己都还没彻底搞清心里那点微妙的小九九，一直浑水摸鱼的秉持着走一步算一步的得过且过。但此刻心里所有明的、暗的，模糊不清的那点想法，好像在夏澈那双清透如琉璃般的瞳孔里都变得无可遁形。
程越齐咽了一口口水，额上不禁冒出点冷汗，心里紧张的好像回到了当年高考进考场的时候。
不都是第一门考语文的时候最紧张吗？
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是马上要考语文了……
……
程越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下心情，然后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一脸无事发生过的坦然淡定。
进去后又继续坐在了夏澈身边，只是这回保持了一点距离，没再挨得那么近。
有些人，虽然面上无比淡定，但是内心却在抓耳挠腮。
程越齐忍不住想问夏澈，又实在紧张的不行，只好犹犹豫豫道：“你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对方只深深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没听懂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就在程越齐还正认真思考着自己到底算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的时候，又听到身边青年继续开口说道：“我有时想得有点多，你不用太在意。”
“……”程越齐险些被口水呛到，他狼狈的转过头，不敢对上夏澈的目光。
夏澈说话怎么这么直接。
所以……所以他算是听懂了对吧。
听懂了……听懂了……也就意味着……
程越齐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莫名一跳，他瞪着眼睛，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指着夏澈，一脸的痛心疾首。
“你……你这个……”
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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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调研的日子在顾清的感知里过得飞快，可能正应了王老师那句话，像这种水质调查类型的调研，向来是他最拿手的。
正因为拿手，没有难度，才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不知不觉，这次调研已经进行了一大半，离回桐城也就只剩下最后两天了。
“顾老师，这里都是采样点三的样本，每个样品的pH都已记录。”
顾清大概扫了一眼数据，点了下头。“辛苦大家了，都上车吧。明天去实验室。”
身边围着一圈人听完顾清的话都情绪高昂，一个个动作迅速的收了工具仪器，然后不耽误一秒的上了车，乖乖坐着就等司机师傅发车了。
顾清最后检查了一遍样本，也准备上车。
他刚合上箱子，江婷婷就挪到跟前，表情有些尴尬的问道。“顾老师、要、要我帮忙吗？”
顾清微笑道：“不用，你先上车吧。”
江婷婷微张着口还想说什么，结果憋了半天硬是没憋出一个字，于是只好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转过身快步往大巴车那边走去。
顾清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提起箱子站了起来，也往大巴方向走了过去。
要说这平淡无奇的调研这些日子里有点什么不一样的，那绝对就属第一天刚到H市时的那顿龙虾啤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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