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沉倏得皱起眉头,对承简道:“你在这儿待着别动,我去带她出来。”
“哎!”承简愣神,反应慢了半拍,伸手想去抓张一沉的衣摆却捞了个空。
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李小妮的动作,“李五”停止了嘶吼。他黑色的皮肤开始渐渐褪成小麦色,瞳孔慢慢分明,恢复到了本来的样子。
就见李五愣了会儿神儿,然后有些笨拙的笑着抱起李小妮,像找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八卦阵开始颤动。一股黑气在阵中窜来撞去,最后冲破阵眼,直冲天空而去!
张一沉手腕飞快的转动,黑如墨滴的刀尖绽出了一朵刀花,张一沉甩出长刀当空一掷,刀花直奔黑气。
纯白的刀花撞到黑气上,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震破夜空,余音在山中久久回荡。
承简被震出的寒风掀了一个跟头,他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缓了缓,好不容易才起身站稳底盘。
刀花与黑气一同崩散开,大片的白光裂落成稀碎的银粉,洋洋洒洒飘落在夜空里。
承简一眨不眨的看着,仿佛真的看到了繁星璀璨的夜空。和他之前想到过的那种夜空一样,辰光盛满,灿烂光华。
“点灯祝灵,适处魂归,黑沦白转,生息勿非。”
听到张一沉的声音,承简下意识就偏过头看他,竟看到一朵黑白对应的莲花从他胸口开了出来!
“转。”张一沉念道。
随着这个“转”字的尾音落下,莲花的白色一边的花瓣层层脱落,洁白的花瓣舞成一道花带,如白色彩虹般架起于空中。
花瓣旋扬,飞向抱在一起的李五父女,然后层层叠起,将父女二人包裹在一起。
突然一道刺眼的银光闪过,这一切便都没了踪迹。如同昙花一现,海市蜃楼,令人久久不能回味过神儿来。
张一沉身前的莲花又长出了三层白色花瓣,旋转着与对面的黑瓣并拢成一个花骨朵,落回张一沉的胸口。
安静的太快。
承简看了眼地上躺着的李五,目光扫了一圈也没见到李小妮的踪影。
“去轮回路了。地上的是李五的尸体。”仿佛知道承简的疑问,张一沉先开了口。
承简微微一愣,然后问道:“李五还是死了?契鬼呢?”
张一沉冷静回答:“死了,不过魂魄进了轮回路也算上奇迹了。契鬼刚才被我的刀花打散了。”
承简略一沉思 ,道:“李五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能跟小鬼丫头一道么?”
闻言,张一沉盯着他看,说:“功过自有地府断,这就与我们无干了。”
承简上下打量了张一沉好一阵儿,心里实在是觉得对面的佳人好看的紧,他眼珠子一转,眼眶中瞬间盛满柔和的光彩。
承队这种眼神一出来就准没好事儿,这不,危机刚过,这见色起意的玩意儿就开始撩荡了。
他笑着轻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天上的人么?那踩着云彩铩羽而落的大天使?”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看见这些东西的?”张一沉又一次没有理睬他的打趣,简直正经又认真的厉害,跟个兢兢业业的老古董一样。
他仔细的盯着承简,发现他的周身有一股浅薄的灵气波动。
“今晚啊.....”承简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埋怨张一沉不解风情,“今晚之前我还是一个科学社会的好儿郎。被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清洗过纯粹的心灵,深深挚爱着赖以生存的党和人民政府,对毛列有着无比虔诚的崇敬之意。”
张一沉没动,安静的打量了他一会儿后突然上前一步,伸手要探向他的头顶:“你......”
承简一把抓住张一沉的手腕,表情蓦然一变,丝毫没有了刚才的轻松揶揄:“你怎么了?”
“什么?”张一沉莫名其妙,竟不知他这句话从何而问。
承简眉头皱得挺深,盯着张一沉惨白的脸不放,一字一句的问他:“我说,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好。”
“我......”熟悉的剧痛当即从胸口袭来,张一沉一个趔趄身体晃了晃。
承简就着他抓着的张一沉的那只手,侧过身把他拽到怀里。
承简拽着他走了两步,靠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坐下,俩手扳过张一沉的肩膀,直接把他按倒,让他躺在自己腿上。
张一沉想起身,承简一把盖住了他的眼睛,并将他推了回去,满是担忧软声软气的商量道:“别动,你还有力气动么?沉哥,你休息会儿。”
张一沉的睫毛在承简的掌心轻轻划过,若有若无,承简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痒。
承简拿开盖住张一沉眼睛的手,对上张一沉有些惊异的目光,他很愉快的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又说了一遍:“沉哥,休息一会儿,别动。”
张一沉似乎被这声称呼晃到了,还真的没动。
就听承简继续问他:“昨晚你在巷口晕倒,是不是和现在这情况一样?为什么?你有心脏病?”
“......只是灵能使用过量,体力不支而已。”张一沉的声音有些疲惫。
“......哦...”承简低下头,近距离直直望进张一沉的眼睛。他和张一沉对视过好几次,但没有哪一次让他如这次这般觉得这对漆黑的眸子如此深邃。
他不由自主的跑了一片刻的神儿,放任一种悬空感侵袭进他的大脑。那一片刻,他仿佛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无数个重叠的午夜,像黑洞,带着危险又沉寂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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