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0314智能管家系统为您服务。”
“……”江憬现在是真的有点烦这个siri了。
他从胳膊缝隙里露出一只眼睛，开始思考学范瞬悦把智能系统拆掉的可行性。
可惜就是他还没研究出来那个智能管家系统究竟安在了哪个角落。
他黑着脸去敲范瞬悦的门。
“谁啊？”范瞬悦的声音隔着门遥遥传来。
“江憬。”
门猛地被打开。
范瞬悦喘着气说：“我已经醒了，等我一下！”
江憬倚着门框：“记得就好，我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们今天要去工厂了。”
“哪敢啊……”范瞬悦努力扯出一个笑来。
他们两人一同上路，临行前江憬还特别去范瞬悦家里搜刮了一圈看有没有被遗忘在哪个衣服兜里的零钱，但事实说明，一个赔的连裤衩都不剩的赌徒是根本不存在这些的。
江憬就只能眼看着自己的钱被划走，觉得旁边这个家伙吃得再食不下咽还是个败家玩意。
范瞬悦这一路上被江憬眼刀戳了不知道多少次，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惹到这个疯子。
他走到半路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问道：“你不是瘸子吗？”
江憬微笑：“我跟你说过我是瘸子吗？”
范瞬悦马上安静如鸡。
他们总算来到了仿生人公司，一进去，全是一群穿着不菲的人在办理业务。江憬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也到处都有仿生人的影踪，之所以江憬能认出他们，全是因为他们都穿着初始统一的制服，露出了身体上的编号。
范瞬悦倒是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似乎对这些东西丝毫不感兴趣。江憬落后了两步，只听见范瞬悦已经和一位站在门口的仿生人聊起来。
“今天何玉在班吗？我有事找他。”
那位仿生人小姐操着甜美的笑容道：“请拿号等待至前台询问。”
“呸，什么仿生人，根本没脑筋的。我说我要找何玉！”
“请您不要大声喧哗。为您造成了不便我深感歉意，请您去拿号等待至前台询问。”
“我说了……”
“行了，前台去吧。”江憬拉住范瞬悦。有些时候跟人都说不通，何况是机器？
“前台不会帮你找人的，他们只办理仿生人业务。何玉是初代工厂的老大。”范瞬悦恨不得变出十张嘴来为自己辩解。
“谁叫我？”人群中突然钻出了一个光头。
“何玉！”范瞬悦快要喜极而泣了。
“哟，小伙子你谁啊。”何玉也不在意范瞬悦直呼他的名字，但他好像也对范瞬悦没什么印象了。
范瞬悦本该说明自己的身份，但在这时，他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似乎有拔腿开溜的意思。
江憬慧眼如炬，连忙提溜住了范瞬悦的后颈：“何先生问你呢，快说。”
范瞬悦涨红了一张脸，低着头道：“我是范瞬悦……”
“哦！小范啊！叔叔好久没见着你啦！记得你当时还是个挂着鼻涕满地跑的小孩呢，唉，变化真大啊……”何玉看着他，感慨起来。
范瞬悦简直快要钻到地缝里去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何玉，之前气势汹汹来招人的似乎也不是他。
正巧何玉身后的一位仿生人低声提醒他：“何先生，时间要到了。”这才将范瞬悦解脱出来。
何玉看了他们一眼，大手一挥：“我叫人带你们去工厂等我，我这里还有事，就先走了，很快的，哈哈。”
江憬道：“好的，麻烦您了。”
何玉挥挥手，扭头匆忙离开。
江憬转头看了一眼上前引路的仿生人，对快要断气的范瞬悦道：“走吧。”
尽管江憬见识过很多世界，却依旧被面前的场景震惊了。只见偌大的厂间里，冰冷的水泥钢筋和裸露的金属脊柱中，一个个看不出与真实人类有什么区别的仿生人站立在凹槽中。各种印着奇异又美丽纹路的金属部件和人造器官在他们身后的流水线上移动，组装或拆解，好像一个人从新生到终老，就在这一条线上实现。而在所有机械生命的簇拥下，房间正中的位置，有一排巨大的，老态龙钟的超级计算机，虽然没有线头连接在他们身上，但江憬就是明白，是这台计算机赋予仿生人真正的灵魂。
范瞬悦倒是一副很习惯的样子，他甚至对仿生人的构成都十分熟悉，还顺手捡了几个掉出来的部件丢进去。
“是不是很可笑？”范瞬悦问道，“我真是想不通他们研究这个恶心的玩意干嘛，又不能当女**，也不能代替你去工作，也不能猜今天的彩票是几号中奖，一点意思都没有。”
江憬不回答，他不想评价这种争议很多的东西，也对它们不感兴趣。
两个人参观了很久的工厂，何玉才回来。看来这位头头可不是什么闲人，也不知道范瞬悦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你们俩来找我有什么事呢？”何玉问道。
江憬推了推范瞬悦的后背，范瞬悦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就是……我们想问问这里还缺不缺工人。”
“哦，就这事儿啊。哈哈哈，小事小事，想要什么职位？”何玉笑道。
“苦力就可以了，什么初代的返厂……”
“好的，这就去给你们安排，你俩都是对吧？”
“啊？我……”范瞬悦青黑的眉毛眼睛都要皱到一起去了。
江憬拍拍他的肩，另一只手颇具暗示意味地伸进了裤兜里：“你不是还要拿你爸爸的抚恤金吗？得努力工作才能让他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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