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憬?江憬?”
江憬置身于永恒且令人无知无觉的黑暗中,那道呼唤他的声音撕破了黑暗,投进来一束光,让他在短暂的一瞬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世界。
他的意识苏醒了过来,但却无法睁开眼,睡意牢牢地压制住他。
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侧躺着被压迫的一半身体都在发麻,像无数只蚂蚁在其间欢快的穿梭。
他大喊出声,回应着那道呼唤他的声音。
我动不了了,救救我!
焦躁、急切的心情越发强烈,他像一只困兽被束缚在自己的身体里。
快点动起来啊!
江憬猛的睁开眼。
之前的感受如潮水般褪去,他的情绪在快达到顶端时失去了宣泄口,最后变得空落落的,只余下茫然。
是梦啊。
寂静的房间,舒适温暖的床,都是自己所熟悉的。
江憬茫然地躺着,记忆慢慢回笼。
之前的那些历历在目的经历难道都是梦吗?
他不确信地查看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睡衣好好地穿在身上,而在那个世界受过的伤都不翼而飞。
他揉揉昏沉的脑袋,从窗帘的缝隙往外望了望,天似乎还没亮。
江憬已经大概适应了黑暗,半看半摸索地抓过床头柜的手机,刚刚点开,就被屏幕的亮光照得眯起了眼睛。
才五点。
江憬放下手机,爬下床去接水喝。
完全睡不着,好精神,也好累......
但毕竟还要上班,他就闭着眼睛在床上养了两个小时的神。
可能是半夜被子厚体温偏高也没有在意,他起床了才发现自己有点低烧,但没什么太大影响,还是打算去公司。
结果没料到,才挤上地铁自己的眼前发黑,脑袋晕乎乎的,快要倒下去。
在他身旁的人都七手八脚的扶住他,一群人吵得他更晕了。
“小伙子,你怎么了,要叫救护车吗?”
“是不是低血糖啊?”
“哎哟,看起来忒年轻的,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把人放哪?你们赶紧腾个位置!”
他根本没办法拒绝大家的好意,被半推半拉坐到椅子上,他想对大家道谢,并示意不用担心自己,扬起手才发现手上还有吃到一半的早餐。
最后他狼狈地在离医院最近的站台挤下地铁,一边扶着楼梯慢慢走,一边向公司发请假邮件。想了想,又给陈泽非发了信息,叫他下班之后过来。
去看了门诊,又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有点虚,才会发烧头晕,要好好养养。
江憬头疼,他身体明明好好的,前段时间公司还要求去体检过,又没做什么体力活,也没缺斤少两的。
医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年轻人,精力不要太旺盛。”
“我没有......”江憬欲哭无泪。
“你想什么呢,叫你别熬夜。”医生一本正经。
江憬:......
但是说实话,社畜根本没有熬夜资格,不过他也懒得争辩了,收拾好药回家休息去。
等陈泽非气势汹汹地赶到他家,他连夜宵都吃过一轮了。
江憬弯腰从鞋柜里给他拿他的拖鞋,脑袋上还顶着一头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湿漉漉地支楞着,还有一些贴在脸上挡住了他的视线,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一副我很虚弱的样子。
陈泽非赶紧让他在一边凉快去,自己弯腰去拿,本来江憬还因为这点小事都不让他做有点哭笑不得,结果又看见陈泽非从他眼皮底下拿了自己最舒服的一双拖鞋。
“喂,你的鞋就在旁边,干嘛拿我的?”
“我最喜欢这双。”陈泽非生怕江憬会去抢他的似的,飞快给自己换上,“病号别杵在这里了,快去吹你的头发。”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江憬辩驳。
但陈泽非就是装没听见,好像自己才是这屋子的主人,不由分说把江憬赶到沙发上。他自己也找个位置坐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苹果边啃边道:“我记得你没这么弱啊大哥,就一晚上整个人都虚了。”
没想到的是江憬听了这话,居然摆出了一副很严肃的表情,正襟危坐,似乎要跟他谈什么大事。
陈泽非下意识也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果不其然,江憬把他昨晚做过的梦一点一点地说了出来。
陈泽非从一开始一脸你在跟我开玩笑,到后面已经是震撼、茫然、诧异皆有之了。
江憬讲完后不紧不慢喝了口水,陈泽非才从他许久的停顿中回过神来:“......你的梦这么牛批的?”
江憬垂下眼:“我不觉得那是梦,尽管有些梦很真实。我认为还是我能够分辨出梦境和现实的,我不相信那些东西,还有人,都只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陈泽非推了一把眼镜,难得在下班时间表现出他带有技术人员的特质的一面:“是不是真的我持保留意见,虽然我很了解你,也很相信你不会说谎,但是仅仅是这一晚而已,并非是大概率的出现,也无从知道它的特点,并且毕竟我不是亲身经历......”
“这种东西,我不想再尝试一次,相信你也不会愿意。”江憬皮笑肉不笑。
但陈泽非又想到了什么:“不过假如是真的,那你的身体有可能是因为请神落下的后遗症,那个叫陆什么来着......”
“陆百川。”
“对,就是他,他不是说直接请神会付出些代价吗?况且你和他们比起来就是个辣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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