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阮白术来接余七废上学，还没开口招呼人，余七废就已经闪到了他的身边。
“伸手。”余七废说。
阮白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伸出了手。
手腕上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他低下头去看，发现自己多了一串贝壳手链。
“这……”阮白术伸另一只手去碰。
余七废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不许摘。”
“你送的我能摘嘛，”阮白术摸了摸贝壳吊坠，“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买的？”
“不是买的。”余七废说，跟他展示了下自己手指上细细碎碎的伤口，“之前出去旅游时带回来的，昨儿才想起来，让别琼教我穿的孔。”
“那这就算是定情信物了？”阮白术挑了下眉梢，笑着问。
余七废红着脸推了他一把，“随便你怎么想。”
阮白术没被他推动，拉着人的手臂往自己怀里带，“要亲亲。”
“亲个屁。”
“我昨儿晚上都没有亲你！”阮白术态度强硬起来，拽着他不撒手，“我不管！快点儿亲我！”
“就亲一下。”余七废拿他没辙，竖起一根手指头说。
“行。”阮白术爽快答应。
余七废凑上去在他唇角亲了一口，亲完后立刻摁住蠢蠢欲动的阮白术，“说好了的，只亲一口。”
“亲都亲了，再亲两下。”
“免谈。”余七废转身就往学校的方向走。
阮白术亦步亦趋的跟上他，“放学去我家吧，我妈很早就想让我带你去家里吃饭了。”
“再说。”
“去呗，我让我家狗陪你玩。”
“不用。”
“去吧去吧，我妈可想你了。”
余七废嫌他烦，掐了一把他的手背，“闭嘴。”
“那放了学跟我回家？”
“知道了。”
阮白术听见他答应，立刻高兴的“耶”了一声，掏出手机给阮母通风报信。
下午放了学，赶到阮白术家里时，阮母正好刚刚下班回来，见余七废来了，赶忙招呼他坐下，问他饿了没有，自己马上去做饭。
阮白术去了厨房帮阮母打下手，余七废也想帮忙，却被阮母拦在了厨房外，大狗也摇着尾巴跑过来要摸摸。
余七废只好坐回沙发上，跟阮父喝着茶聊起天来。
跟长辈在一起无非是聊一些关于学业和前途的事情，当他问道余七废高中毕业之后想报考哪里的学校时，余七废犹豫了一下，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瞥见阮白术系着围裙切菜的背影。
离高中毕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大概会和阮白术报同一所学校。”余七废回答。
阮父呷了口茶，轻轻把茶杯撂下，“白术说你学习很好，是学校里的年级第一？”
余七废颔首。
“难得你有这片心。”阮父感叹了一句，余七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以他的水平，快毕业时保送市里最好的本科大学都不成问题，他决定要参加高考，其实是为了阮白术。
保送生的名额向来都是稀罕物。
一顿晚饭结束，阮母邀请余七废在家里住下，他没答应，委婉拒绝了，说自己家里还有新成员要照顾，需要马上赶回去。
阮白术送他出小区，在路上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你都跟我爸聊什么了？”
余七废低着头看地面，用脚尖踢了踢路面上的碎石子，“叔叔问我高中毕业要考哪里的学校。”
“那……”
“说要跟你考同一所，”余七废偏过脸冲他笑，“感不感动？”
阮白术点头，“感动死了。”
两人走到小区门口，余七废便让阮白术止了步伐，“送到这儿就行，我先回去了。”
“嗯，”阮白术挥挥手，“明儿见。”
“明儿见。”
之后的日子一晃而过，在高考即将到来的前夕，余父和余母终于回来了。
余七废找两位聊了聊，在他们问到最近有没有谈恋爱时，他直接爽快的坦了白，余母没觉得吃惊，跟余父对视了一眼。
余父没说什么，只是拍着余七废的肩膀让他养足精神备战即将到来的人生转折点。
高考考了整整两天，当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打响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感觉心头终于有什么东西被重重撂下。
当天晚上，班里组织去聚餐，所有人都跟疯了一样碰杯喝酒，互相祝福大家以后都能有美好前途。
阮白术被一群兴奋的人灌了烂醉，余七废扶着他回了家，本以为余父余母回家家里等着他凯旋，却没想到屋子里黑压压一片，灯都没有开，他试探着喊了两声，没有人应。
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余七废叹了口气，扶着阮白术回了房间，把他整个人平躺放在床上。
两年过去，当年捡回家的小奶猫早长成了漂亮的大猫，跳上床绕着烂醉如泥的阮白术转了几圈，喵喵叫了几声。
“嘘。”他拍了拍猫的脑袋，“别叫唤了。”
大猫似懂非懂的点了下脑袋，也不叫唤了，蹲在阮白术枕边好奇的看着他。
阮白术一喝到不省人事就辛苦了余七废，帮他脱衣服擦身体，最后还去厨房冲了蜂蜜水，把人摇晃醒，杯子递到他嘴边，“喝了再睡。”
阮白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也不管蜂蜜水，一把把余七废抱进怀里。
“你看着点儿啊！差点儿洒在床上！”余七废皱着眉拍了拍他，阮白术又把他抱紧了些。
“亲亲。”阮白术蹭了蹭他的脸，撅着嘴讨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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