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运动会也举行的非常顺利，九班在两个运动健将的带领下，成功跃到山顶取得了桂冠，余七废也以个人总积分第一的名次拿了这次秋季运动会的冠军。
第一名学校自然是准备了不菲的奖品，还一改往年只给一张荣誉奖状的风格，专门打造了一座冠军奖杯颁给了余七废。
余七废站在领奖台上领了奖杯，九班的人都兴奋的不得了，说要在角落里专门腾出来一块地方摆这座奖杯。
这可是荣誉的象征。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放寒假的时候，这些莘莘学子们终于捱到解放，考完试就想跑，被教导主任一个个揪了回去，让各科老师布置了满满一个书包的寒假作业。
等他们一个个唉声叹气的走出学校，五六点钟的天就已经彻底暗了，北方的冬天冷的刺骨，风飕飕的往脖子里灌，羽绒服都存不住身上逐渐流失的温暖，余七废被冻的牙齿打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了一双眼睛，站在路边等吕雉的车过来接他。
陈琰的班解散的比他要早许多，天还没完全黑的时候就回了家，这么冷的天他一个人走回家不知道要多久，正好吕雉要打车过来接周别琼，顺便把余七废接回家。
阮白术站在路边陪他等车，两人都裹得像两头熊，老远一看只能模糊的看清两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体。
“放寒假了，你有什么打算？”余七废艰难的抱着手机发完消息，把冻到几乎快没有直觉的手缩回口袋里，扭着脑袋问阮白术。
“也没什么其他的打算。”阮白术想了想，“先把作业写完再说吧。”
余七废“哦”一声，不再说话了。
“你呢？”阮白术反问他。
“可能会出去旅游，”余七废扯了扯快要掉下去的帽子，“找个暖和点儿的地方。”
“要去多久？”
“半个多月吧，起码熬过最冷的时候再回来。”余七废朝手掌心哈了口气，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搓了搓。
这天也太他妈冷了。
“去那么久？”阮白术咋舌，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这个姿势就像把余七废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两人面对面站着，路灯映出阮白术漆黑的眸子，他问道，“不想我吗？”
余七废的脑袋“嘭”一下炸了个七零八碎。
脸也不争气的红了。
阮白术的口袋里很温暖，手也很热，正紧紧的攥着他冰凉的手。
余七废不去看他含着笑意的眸子，像认输似的低头往他肩膀上一撞，声音闷闷的回答，“想你干什么。”
阮白术顺势抓着他离自己近了一步，侧着脸蹭了蹭他的发顶，“真不想我？”
“不想。”余七废回握住他的手，像抱了个大火炉，还是随时随地不间断供暖的那种。
“那我会很想你啊，”阮白术跟他十指相扣，“可想你的时候也见不着你，怎么办啊？”
“可以视频。”感受到他的动作，余七废的脸又红了，好在天太黑看不出来。
“视频哪儿能跟真人比啊，只看得见又摸不着。”
“啧。”余七废掐他的手背，“别耍流氓。”
“这哪儿叫耍流氓啊，”阮白术笑，手指伸进他的袖口摩挲他的手腕，“这是实话。”
“别找揍。”余七废装作恶狠狠的警告他，但没两秒就破了功，跟阮白术笑成了一团。
他本来就没长出一副恶人脸的样子，冷着脸也像只被人抢了胡萝卜后气鼓鼓的兔子，这么一笑更是，五官都舒展开了，漂亮的眼睛都弯成了柳叶的形状。
他的眼睛形状是一双典型的柳叶眼，笑起来还能看见很明显的卧蚕，眼角向上轻挑了个弧度，像古时候温润如玉的富家公子。
阮白术喜欢极了。
想亲。
他吸了口气，突然伸出手盖在余七废的眼睛上，“别动。”
余七废怔了一下，随即乖乖的把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放下，不解的问道，“干什么？”
阮白术不说话，飞快在自己盖住他眼睛的手上亲了一下，然后揉了揉他的脸，把手挪开，“行了。”
亲不到真人，憋屈死了。
“你干什么呢？”余七废疑惑的皱起眉。
“没干什么，你脸上落了只小飞虫。”
“我说你怎么突然让我别动。”余七废没怀疑，冰凉的手又放回了阮白术的口袋里。
“吕雉快到了吗？”阮白术问，捏捏他的手心。
“应该快了吧，他说要先去二中接别琼。”余七废说，“你怎么回去？要不要我们送你？”
“不用。”阮白术摇摇头，“我爸等一会儿开车过来。”
“接你一起回家？”
“不是，他说待会儿有个饭局，要带着我一起去。”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正欢，却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一辆出租车悄然停下，吕雉开着车窗吸烟，目光时不时瞥向那两个抱成一团的人。
他早该猜到的。
哪儿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那么好。
周别琼坐在车后座紧皱着眉，两团影子就在她面前晃，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感觉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一样，又干又涩。
吕雉少见的沉下了脸，手捏着烟蒂伸出窗外弹了弹烟灰，试探着问周别琼，“你早就知道了？”
周别琼叹了口气，摇头，“我先前只是怀疑，没想到今天看见真的了。”
还真亲密啊，站在大马路边上也一点儿都不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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