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太乱了，又很赶，只觉得此时的心跳都不太正常。
夏栀在他身后默默地站着，朝林浣伸了伸手，把小姑娘从喘不过气的拥抱中解救出来，举起松松抱在怀里。林听眠呆愣愣地看着前两辆警车离去的方向，没注意到怀里已经空了。
夏栀踢了踢他，说：“走了，去警局坐坐吧，顺道给浣浣查查有没有问题，做个心理疏导。”
林听眠梦游似的撑着墙面站起来，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低声说：“走吧。”
“振作点，你妹没出事。什么事都没出。”夏栀走在他身侧，肩上背了两个书包，怀里抱了个乖顺的小娃娃，声音清冷刺透了林听眠，“别你做哥哥的先趴下了，到时候你妹没人照顾。”
林听眠使劲抹了把脸，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紧闭了闭眼，沉声说：“我知道了。书包给我吧，你一个人背着太累。”
“不用，你自己走吧，歇会儿的。”夏栀说，把林浣往上颠了颠，带着一身负担拉开了车门坐进去。
林听眠紧随其后，无声坐在了他的旁边，脑袋无力地靠着窗，沉默地看着车窗外飞逝的环境发呆。
林浣坐在两人中间，嘴里还含着个棒棒糖，新奇地看着自己从未坐过的车。前面开车的小警员笑着打趣道：“小妹妹，好好看看吧，指不定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次坐警车的经历呢。”
林浣懵懂地点了点头，闻言反而更不敢动了，坐的板正。
夏栀抱着两个书包，懒懒地靠在车门上，余光里是小姑娘有活力的身形，心里一路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咚”的一声，把他悬着的心砸回它该去的位置。
手机里发来几个消息，他点开微信看了几眼，滚动截屏后把所有聊天记录都删除了。再点开短信，里面的消息很短，但简洁明了，夏栀的眼睛微微亮了亮，心情终于变好了一点，单手给对面的人回了句“谢谢，不辛苦了，多判几年就行”，关掉了手机。
“位置没有出问题，经实地观察调查取证后发现一切属实，现已开启抓捕，部署警力于附近，随时可以行动。”
“人赃俱获，现已带回警局做笔录。感谢您做出的巨大贡献，寰阳城警局总队向您表示衷心感谢。”
两人赶到现场时太阳还好心剩了点光，等到他们下车到警局后，黑夜已经落幕，周围的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虽然不能称得上是亮若白昼，但好歹有点光亮，照亮了几人前进的路。
夏栀不用录笔录，站在门口等着屋里的祁南被放出来。林听眠陪林浣去做检查，在三楼的一个走廊的尽头，夏栀没跟过去，坐在门口的铁椅子上，双肘撑着膝盖。
对于江常远的结果，实在是显而易见的很，他没做猜想；倒是费了会儿功夫思索祁南以后的取出，只是想来想去没想明白，他干脆不想了，靠在椅背上半阖眼睛闭目养神。
这一天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紧张的？他这辈子没干过这么刺激、肾上腺素飙升的事情。
一个完整的闭环，其中任何一点都不允许出现差错。他、祁南、林浣、林听眠、警察，任何一方出现一丁点差错，来寻仇的人躺平，能排到这座城的另一端。
草，这难忘的十七岁，他打赌没几个人在这个时候经历过。
太紧张了，此时他一放松才感觉到了自己一手心的汗，粘腻的很。
他在裤子侧面蹭了蹭，双手环胸垂头坐着。正在此时对面的门开了，祁南向后和录笔录的小姐姐挥了挥手，笑着说了几句话，一脸轻松地走出来，看到门口的夏栀后，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自然地勾上他的脖子，又在意料之中的被夏栀拍掉。
他收回打红了手，心疼地吹了吹：“啧，真狠。”
“哎，这么见外干什么？咱俩不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了？好歹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时速的伙伴，碰都不让我碰？”祁南的人设自打江常远被捕后几乎崩塌的稀碎，向着相反的方向疾驰，拉都拉不回来，“啧啧，你这人可真冷漠。”
夏栀看着关上了的审讯室，轻嘲：“人一被送走，你就释放本性了？说实话，你之前的人设我还挺喜欢的，接着装呗。”
“干什么这么说！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宝贝了？”祁南皱着眉看他，语气要多油腻就有多油腻，黏黏糊糊地缠着他，贱兮兮的质问。
“滚，同性相斥，我对你没感觉。”夏栀往旁边躲了躲，嫌弃地看着他的手，“江常远说你被|干得屁股开花，你还真想找个男人试试？”
祁南不在乎地锤了锤酸软的小腿，低着头，嘿嘿笑了两声：“他的话，我从来都没听进去。男人操怎么了，老子乐意着呢。我跟你说，在我这里，这不叫受辱，这叫乐趣。”他舔了舔嘴唇，诡异地笑了，刻意压低了声音，“再说了，咱俩怎么同性相斥了？我要是想追你，你没办法拒绝。信不信？”他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夏栀，语气有些暧昧。
“哥这么有魅力，江常远那孙子都挡不住。”
夏栀干脆站起来往后走了几步，声音阴沉：“我说的同性相斥的性是性格的性，你觉得两个变态待在一起能有好结果？一个心理变态，一个后天扭曲成变态，还喜欢SM，自己好好捋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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