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歧正在狂奔。他的身后坠着一个超级□□烦。
跑出客栈不久后,千变开口:"没想到那小子也来了,真是麻烦。"
罗歧知道,千变口中的麻烦,指的是一旦他俩距离靠近,它就不得不被禁言。
千变无法和他交流,对罗歧来说不算好事——昨晚门上那个防御法阵还是在千变的提点下完成的,罗歧自己一个人可不会画。
魏郡就这么大,要完全避开少年是不可能的。更多情况还是时不时地遇上,然后猝不及防地被禁言。
的确麻烦。可惜,暂时没有办法。
罗歧回想起刚刚短暂的碰面。少年竟然出现在这,还和那位七淮的大师兄在一起……他感到十分意外。
这小子,不应该在中原么?
难道偷跑没成功,被抓回去了?
考虑到少年以前的表现,罗歧不认为他和自己的宗门有什么深仇大恨,所谓的"偷跑",应该只是像那些富贵人家的少爷们一样,偷偷溜出来透口气而已。
这么一想,他和那位大师兄在一起行动就不奇怪了。少年本身在七淮,地位似乎也不低……
感受到身后的威胁,罗歧侧身一拐,闪过飞来的剑气,换一个方向继续跑。
他躲避的幅度较大,没有沾上一丝剑气带出的风刃。
六年前与身后人的接触至今记忆犹新,罗歧对他修炼的奇怪灵力印象深刻——似乎沾上就会钻入体内蜇伏,每过一段时间炸开一股,带来的持续性伤害让人头疼。
就算之后在鱼龙混杂的中原游历,罗歧也很少见过这么有特色的灵力。果然与众不同是这些大宗门精英的特权。
说起来,这种领头的中心人物,绝对不会一个人来这里。除了之前的那个少年,他肯定还带了其他七淮的人。
七淮的来这里干什么?
不会和自己一样,也是来找钱一铎的吧?
这个想法在罗歧脑中停留了一秒,随即被他否定。
虽然钱一铎也是七淮的,按理来说他遇到了麻烦,这群人过来帮忙并没有问题,可是罗歧和钱一铎认识了这么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货在七淮内部的情况——
据钱一铎自己所说,他只是个青山峰的弟子,既不是内门也不是精英,顶天就一打杂的管家,给那些小天才们搞搞后勤,整整资料罢了,地位并不高,也没什么朋友。
这样一个人,遇难求助能请来身后那尊大神?
罗歧并不想与他交手。之前在客栈里短短一瞬的交锋,他挡下对方两招,手中刀差点被震飞。
这怪物,给人的压迫力还是那么大。
真要打起来,罗歧恐怕讨不了好——胜算最多只有四成。
必须要想办法甩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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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越来越接近城中心。
对方在追逐过程中又砍出几道剑气,皆被罗歧一一闪过。
虽然正面对决胜算不高,但逃脱对罗歧来说不成问题——稍一挥手,铁锤形态的千变出现在手中,罗歧顺势向旁砸去。
之前逃跑时,罗歧没有成功将自己与对方的距离拉开。不过,他的逃跑路线并不随便。
他一直在接近昨天俯视魏郡时看到的另一片地区——那里同样有人类活动的踪迹。
似乎是外面两人追击弄出来的声响太大,旁边刚刚被罗歧路过的一扇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扶着门框,探出头。
由于罗歧向旁挥锤,此时上半身微侧,余光能瞟到那个老人——穿着麻布衣裳,瘦骨如柴,浑浊的双眼中尽是迷茫。
罗歧将嘴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紧锁,但手上的气道没有卸掉半分。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一但放弃,他也说不清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而不被追上。
心软是大忌,他不会心软。
铁锤带着风声砸来,脆弱的墙面在撞击下不堪一击,迅速碎裂,连带着里头支撑房屋的柱子,一根接一根折断,灾难飞速蔓延,转眼波及到老人所在区域。
罗歧一击得手,眼看身旁房屋即将坍塌,不再留恋,转身离去。
不用看都知道,一直紧咬自己不放的人,一定不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惨剧发生。
对方有着可以被称为累坠的正义与道德,而这正是他可以利用的。
罗歧还记得,六年前的海上,如果不是对方出手缠住海怪,那一船凡人都会葬身于海底,他的计划也不会顺利进行。
趁着追击者因救人而无暇顾及自己,罗歧顺利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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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石瓦砾在眼中崩解,沈日照来不及多想,出手保住门口的老人。
金色剑芒交相辉映,织成一张细密的网,绞碎、震开落下的土石。
数息后,几座连在一起的房屋化为废墟,沈日照与老人身处当中,二人衣上灰尘多了些,但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幸好城内荒凉,几间房屋中只有一间有人,几座房屋的倒塌没有伤到别人。
被惊变吓得失了神智,老人呆立许久,总算反应过来,连忙感谢身旁的修士。
沈日照没有在意老人的感谢,望向路口,脸色难看。
罗歧跑了。
阻止房屋倒塌、伤到老人只花去了几息时间,可这么点时间足够对方逃跑了。
现在再追也是无济于事,沈日照随意应付老人几句,收剑走开。
人没追到,只能灰溜溜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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