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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列闻言又向唐怀作了一揖，感激的道：“那便劳烦唐老了。”说完，又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我家先生言，待他病愈，必定专程来向唐老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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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你便回吧。”
“那属下这便告退。”商列躬身退了下去，转身时不由的舒了口气。初时见唐怀那拉下的脸他险些以为唐怀不会答应。没想到将先生交代他说的话对唐怀说了之后，唐怀当即便同意了。他脑笨，不知这再平常不过的话，其中有何深意。他也不再多想，只快步回偏院复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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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先生今日迟了？”谢妄坐在上首，在看到曲晏座椅上无人时状似无意的问道。
“曲先生身子有些不适，他手里的要务便由老夫来向将军汇报。”唐怀闻言，起身对谢妄说道。
谢妄在听到曲晏身体不适时，有一瞬的愣神，只一会儿便缓神回来对唐怀说：“那就有劳唐老了。”
“应该的。”唐怀说着，和谢妄一颔首后落座。
“那便开始吧。”谢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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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耕已开始......十里铺那边布防也在年节时安排妥当......”
谢妄头一次在如此重要的议事中愣神，他几乎没有听到底下的几人在说什么。只是拧眉坐在上首，眼神虽望着说话之人，神思却不知飘向了何处。但他也确能抓住每一项要务的关键，他的不苟言笑让几人更加正襟危坐，将每一项要务都理得妥妥当当，倒是比平日里更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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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辛苦众位先生了。”议事罢，谢妄朝几人拱手谢道。
“不辛苦，不辛苦......”众人闻声，向谢妄回礼，异口同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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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客套着，又各自向谢妄告辞离了去。
待走到最后的陆渐白都离去时，谢妄阖上疲惫的双眼，撑头靠坐在座椅上。他今日一整日脑中都是曲晏，不单单是那些香艳的场景，更多的是平日里他看在眼中的曲晏。他能回忆起他们相处的点滴，也能记得曲晏的各种小习惯，这似乎于他来在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在此时想来却觉怪异。
“商殇你平日里最爱吃的是那道芙蓉虾？”
一直立于谢妄身侧的商殇闻言，虽惊讶他家将军为何会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将军您记错了，这道菜是商列爱吃的，属下最爱的菜是红烧蹄髈。”
“闻人识闲时最喜赏诗鉴画？”谢妄继续道。
商殇闻言，无奈的回道：“陆先生最喜此道，闻人先生他......”最喜那烟花柳巷，当然后面那句话商殇并未说出口，但谢妄见他的神情就恍然明白了过来，也无需商殇再多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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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殇本欲问谢妄为何今日突然关心起了这些，若是有需要他可以将府中众人喜恶都整理出来。但谢妄并未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挥手让他退下了。
谢妄自从来了定北王府，商殇就一直跟着他。闻人识也是最早跟他的，但这两人的喜恶他都不甚明晰，偏偏对相处不多的曲晏的喜恶如数家珍。
他多年来一直将自己封闭在仇恨中，直到前年大败戎族后，他才慢慢从中走了出来。他披了十几年的重孝，终于在那天解了下来，他用戎族人的血告祭了他谢氏全族人的英灵。
这样的谢妄，从未有过风月，如何能分清此间情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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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平日里可从来不进这勾栏之地，今日如何想通了要来走一番。”闻人识转着手中的酒杯，靠在一柔媚的女人怀里，略有些戏谑的问道。
坐在谢妄身边的两个姑娘在触到谢妄刺骨的眼神时，便自觉地不再将身子靠在谢妄身上，只恭敬的给他斟酒布菜。
谢妄也不回闻人识的话，只猛灌了几口烈酒，捏着酒杯，沉着脸问闻人识：“闻人，我问你，若是对一个人有欲|望，那是什么？”
谢妄这几日日日梦到曲晏，并且每日晨起时都不得不唤人抬了水进来净身，这着实让他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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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识闻言，坐直了身子，挥开那姑娘要来拉他的手，郑重的回道：“是登徒子。”话音方落，就迎来了从谢妄处掷来的酒杯。他侧身躲过，讪笑道：“开个玩笑，别当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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