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对这个理想的追求,无疑问也影响和感染到了张思竞。老谢对苏子川的想法改变了张思竞的态度,从而也改变了他们的相处。有没有像画出了两道红绿不同的线,宛若足迹,曳行流浪在这粉红色的青春中呢?终有一天,它会抵达命运的归宿,在不知在何处的终点,我会不会看到我曾经梦寐以求的美梦成真的那一刻?看到你穿越星光走到我面前来,告诉我岁月里一切的风尘你都经历过,你的心里面依然会有我的位置,你仍愿意与我共度此生?
关于苏子川做梦的那一部分,老谢不甚了解,但他能理解张思竞对苏子川来说的地位。张思竞就是苏子川学习的动力,是他写在试卷开头的名字,是他背的每一页书,记的所有公式。
像晚风爱落日,老谢爱工作,万圣爱莫妮卡那样,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珍爱自己的珍爱,执着于自己的执着,付出自己的付出。命运互相平行,生活却又交错,心绪复杂,却又清晰,年轮在缓缓推动岁月的更迭,故事就在默默不言的其中演进。
老谢那封长长的信,每句话都在谆谆教诲苏子川以后不要松懈学习,让他在班级上多带一带其他同学,他说,你以后一定是个有大好未来的孩子,不要荒废青春,虚度年华。苏子川看了,忽然展开自己的手,看里面的三条线,它像极了命运。其实命运是在自己手里掌握着的,不是吗?他握紧手,心里默默念着: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成为你想让我成为的人。
万圣还在看他,眼睛像是有很多事要说,苏子川也不追究万圣到底知道些什么了。他放开他的书包,拍掉刚刚落在他头发上的雪:“去吧,莫妮卡在等你呢,不要让她跑了。”
万圣点头,苏子川攥紧手。他走了,他独自看着这苍茫无人的雪景,握紧手。
不要放弃。
请你不要放弃。
愿你一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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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川市体育馆有一个室内足球场,周末时苏子川去踢了两场球,全身是汗,衣服也脏了。终场哨响,一阵小的欢呼。这是一场学校的友谊赛,啦啦队的女生跑上来和他们庆祝,矮腿的张筠挤也在里面,手抓着水,努力要递给他们。
苏子川踢后卫的,场上防守时被踢了,他半瘸着腿,膝盖破了。张筠伸手戳了戳他的伤处,苏子川看着这个怪力小孩,张筠说:“苏子川,你疼不疼啊。”
“不疼。”
“怎么会不疼,流血了。”
“为我喜欢的人,就不疼。”
张筠瞪大双眼,和所有女生一样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他:“你喜欢谁呀?”
苏子川摇摇头:“你不认识。”
鬼,张筠绝对认识,是苏子川你胆子不够大了。
打完比赛回家,体育馆门口遇见了张思竞。一看见他,苏子川就把球袜拉高了挡住伤口,张思竞没预料到会遇到苏子川,一脸疑惑:“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来和学校比赛啊。”
“你没有进足球队啊。”
“队员伤了,彭澍找我来顶的。”
青阳川学校小,没那么多人来凑一支足球队,彭澍都一专多能,戴上手套当守门员了。彭澍来比赛可以理解,毕竟以后他要走这条路,但张思竞觉得苏子川不该来。
“你不在家里面学习你出来做什么?”
“我偶尔也要透透风嘛。”
“苏子川,你是不是不听话?”
张思竞又开始威胁了,闹脾气,对着他跳脚。
“张主任,我不是赢了嘛!我还防住了一个单刀你知道吧?那前锋可灵活了!”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不听话!张思竞怨念的表情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你啊你。”
张思竞扭头就走,不想理他了,苏子川追过去。外面雪停了,今天是周末,张思竞早晨带父母去医院看病,检查的间隙才有时间来看一下学校的比赛。没想到又看见苏子川伙在这里面浑水摸鱼,他一想到没多久就要考试了,过两天他又要出差了,没法管他们,而苏子川还在这里鬼混,他就觉得头疼。
“你除了学习,什么都做得好。”
张思竞扶额,苏子川穿着羽绒服,**却只有单薄的球裤,看上去就冷。赢球了,彭澍要带他们去吃东西,都等在路边,搓着手看张思竞收拾苏子川的好戏。
苏子川拉了拉他的手肘:“张主任,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你想来呗。”
张思竞无语,反正苏子川就是这一天天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谁知道他为什么?
“因为我想为学校做点事。”
也是为你做点事。
“你能为学校做什么?”张思竞听了很生气。他觉得苏子川纯粹是胡搅蛮缠乱说,为学校?可得了吧,他觉得苏子川就是为了出来玩。
“你看我腿都伤了。”苏子川急忙把袜子褪下去,张思竞早看出来他瘸着腿了。真看到了鞋钉划破的鲜红伤口,有点血腥,还渗着血珠子。他皱眉,弯下腰去仔细看了下:“没医生吗?去包扎一下啊。”
“我待会儿回家就好。”
苏子川不想麻烦人,毕竟这只是个小伤,流流血而已。
“会感染破伤风的。”
“哪里会那么严重。”苏子川大意地摆摆手,彭澍在那边催,苏子川让他们先走。彭澍走过来,拿着绷带和冰袋,张思竞让了一下,彭澍蹲下来给他随便绑了下,又给张思竞打了招呼。他对苏子川说:“快点来啊,我们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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