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追问他：“你怎么知道苏子川有女朋友了？影子都看不见的，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骗人的。”
“那是你们没有认真去看。”
万圣鼓着嘴，又看了苏子川一眼，回过头：“苏子川他反正心都被偷了的，你们还是放过他吧，他不适合。”
苏子川好奇地看着万圣，万圣一直默默无闻的跟在他后面，傻不拉几和莫妮卡谈想要天荒地老的恋爱，一直没什么动静。今天这话，这小子，脑袋里倒是有点东西啊？
他收起肩膀哈哈笑起来，万圣瞪了他一眼，林正叶收了相机，也没有说话了。
他们继续往浅水湾走。好久没来了，道路上又长满了刺人的灌木丛，他们拿棍子清理着，直到手上刮得全是细小伤口，才最终撇开树丛进去了。走到森林的中心，凉爽安谧，小小的湖湾还是那么安静的地方，万圣哇哇大叫，马上开始脱衣服。
跳进水里，清澈的湖水在身边荡着，彭澍教林正叶游泳，左风和万圣竞速，苏子川靠在岸边。彭澍第一次来，对这里赞不绝口，抱怨苏子川不早点带他来。夏天，正夏天的时候来肯定最好了，现在十月，水都有点开始冷了。
苏子川说：“这个还是要讲一点缘分的，迟来早来，不一样来了嘛。”
看着四面的小崖，这里像是天上降落到山坡下的一片洁白云彩，彭澍说：“这真是个宝藏，苏子川，你们带过哪些人来这儿啊？”
“都是学长们发现的，就我们吧。”苏子川四周看了看，知道这里的人的确不多。
“我以后有女朋友了，一定要带她来这里，这里很漂亮。”
苏子川被这句话说得突然有点心动的感觉。他抬眼，云彩上是灿烂的晴天，晴空投射在湖面上，一切都在这些光线中变得模糊昏幻，像一整个青春那样流动着肆意的光彩。
“是的。”
苏子川赞同他。彭澍又说，“不要带别人来了，就让这儿成为我们的独属宝地吧。”
苏子川笑，笑他孩子似的护食，不想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好玩具。
林正叶呛了几口水，到岸边去歇气，看苏子川一下钻进了水里，像蛇一样游到那边去了。他又拿出了相机，啪啪地拍，彭澍咬着草茎，哼着气，肩膀碰着他的。
“还在想？”
“我爸做好这了个肯定功成名就。”
那富豪在文化圈很有势力，如果能做到让他满意，林正叶的父亲肯定能够名气更上一层楼。
“他是我们朋友，不是拿来赚钱的。”
“彭澍，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林正叶正视他：“这个事情是你情我愿的，苏子川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照片拍得好不好我也不会知道，我只是觉得他适合而已。我给我爸找模特，就是功利，就是拿朋友赚钱？如果成功了，给苏子川的我绝对不会少。彭澍，你真是的。”
“好好好，不说你了。”彭澍吐舌头，表示惹不起。
后来林正叶还是软磨硬泡把苏子川带去了，那女孩的反应，看见苏子川就喜欢。苏子川说拍可以，但是我要蒙着眼睛，我不看你，而且我不能裸，我还没成年呢。对方同意了。
那女孩的身体在黑暗中出现，慢慢依着他的，缠着薄纱柔软的胸脯贴在他的胳膊上，她的气息很近，手指在摄像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扣住他的。这种委婉而直接的勾引，苏子川处理起来就像经历过很多遍那样轻车熟路。他保持着距离，却又不让她感到伤心，反而促使得不到的女子更想靠近，唯他能保持那欲望的火苗的燃烧，他才是这段关系的主宰。
女孩的手放在他蒙眼的丝巾上，问：“你想看我吗？”
苏子川无声的笑起来，他的笑就像一个个吻直接落在她唇上，让她面红耳赤，心惊肉跳。
“你肯定很美，我已经知道你有多美了。”
“从哪里知道。”她的声音已经有点沙哑。
“你靠近我的一切里。”
拍摄很成功，拍完收工，苏子川解了眼带，不回头就走了，也没回头看一眼那女孩长什么样。女孩的家长都在，女孩穿上衣服，看那边他走掉的身影。
这个摄影棚一瞬间变得不那么黑白分明了，他带走了很多光。
林正叶问过苏子川以后想不想当模特，苏子川摇头，林正叶说你肯定可以的，苏子川还是摇头：“我想做一点更有实际意义的事。”
“什么是实际意义的事。”
“做个警察，做个工人，做个记者，这些人做实事。”
“做实际意义的事情总是不怎么好玩的。”
林正叶嘟着嘴，苏子川笑。
“人生活着不一定是要为了好玩啊。”
女孩把联系方式给他了。回去的时候苏子川在表带的缝隙里看到了一张折得很小的纸条，车上他们一下全起哄了，要苏子川打开。但苏子川只是把它展开了一些，不让它被折得那么厉害，都快碎掉了。他拈着它，车上没有垃圾桶，一下车，他就把它撕碎了丢进下水道里。
没有留给彭澍妄想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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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片返过来了，彭澍肯定不道德地率先看过了，然后告诉苏子川看了肯定后悔把那纸条丢掉，要哭着回去下水道里找出来拼好。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他说的这种痛苦，苏子川就没有打开看了，直接放进了床底的箱子里。他藏在最底层，盖在那些厚厚的信件下面，避免被他妈发现。要是他妈知道了苏子川和一个陌生女孩子全裸上阵拍照片，非要把他脸皮给扒了，然后他爸就会亲自上阵对苏子川进行一番传统的中国式家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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