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竞躲开她的手，“这学校呢。”
“哈哈哈，害羞了。”宁瑾宓毫不在意形象地笑起来。
“走吧！”她挽住他的手，笑嘻嘻地往校门口走了。冒雨并行的身影，倒真像一对璧人。
不过虽然张思竞无心宁老师无意的模样，但是她和张思竞的关系在人眼里还是很亲密，这般般配的流言满学校都是。女学生往日记里偷偷写他们的故事，被班主任收了，张思竞看得脸都绿了，教育了那个女孩不要一天到晚满脑子乱想东西。女孩抬起眼，很羞怯，畏畏缩缩的：“张主任，你会怪罪宁老师吗？”张思竞奇怪：“我为什么要怪她？”女孩马上笑起来：“张主任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为难宁老师的！”张思竞搞不懂她的心思，让她回去写检讨，就把她放了。
热烈的流言，自然会传到苏子川耳朵里。虽然他不轻易吃这种没理由的飞醋，也知道张思竞就那性格，但好几次看到他们并肩走着，还是觉得不开心。他非要挤到他俩中间去吃饭喝水说话，搞得气氛尴尬也不是融洽也不算。人们都说，宁老师凤凰似的仙女，飞进青阳川这个小地方，没点事才怪。但他们的相处很礼貌，也很正常，路上遇到雨，都是宁瑾宓给张思竞打伞。张思竞在熟悉的人身边，就是那个需要照顾的贵性子。苏子川看着，心里酸酸的，不争气地眼红了，以前那个打伞的人，可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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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宁老师，张思竞冷落了苏子川许多，路上看见苏子川他们上课迟缓行动不积极，也懒得计较，和女生说着话就走了。苏子川看了，越走越慢越走越慢。但走得再慢，张思竞也没回头来多看他一眼。于是苏子川更生气了，更委屈了，更酸了。
下午上课之前他们在小卖部门口买了零食吃，左风抱怨苏子川沉迷学习忘了朋友，苏子川瞪了他两眼，左风尖叫起来：“你瞪我干什么？你就是好久都没和我们一起玩了，你心里只有讨厌的学习。”
“我还要赚钱养家呢左风，我哪里有你那条件，要和你一样，我天天跳南墙，你信不？”
苏子川弱弱地解释，左风又开始尖叫，公鸭嗓嘎嘎嘎：“以前你也天天跳墙啊？”
苏子川想说情况不一样了，我有妹妹了，我忽然知道一个男人该负责任了，左风你是不会懂的你只是个满脑子肌肉和失败爱情的傻瓜。话还没说完，铃声响了，学校在严查迟到，苏子川拉着左风往上面跑。
楼梯上遇见宁老师了，她抱着书，一身清纯的羽裙，正和张思竞巧笑嫣然地一起走下来。
苏子川愣在那儿，埋着头跑过他俩身边。
张思竞又不满意了，喊住他：“苏子川！”
苏子川偏着转头，张思竞瞪着他：“礼貌呢？没看见宁老师？”
张思竞真是管得越来越宽泛了。苏子川心里一股邪火，正好宁堇宓还笑得甜蜜。
苏子川才不屈从于淫威，扭头就走了。
宁瑾宓看他走了，回头对张思竞说：“张主任，你这学生性子可真大呀。”
张思竞气得不得了，晚上看着忽闪忽灭的灯泡都有去揍一顿的冲动。
正苏子川又拿着一张卷子站到了门口。
“你去找宁老师！”
张思竞没好气，这小子阴晴不定的真不好伺候，他不想伺候了。
“就一道题嘛！”苏子川撒娇了。
自从初二去代课上了两三节课之后苏子川就赖上张思竞了，找他讲题，非说张思竞教得可好了，不惜贬低自己所有的老师，每天恨不得黏着他讲完一本物理书。但现在张思竞管你一道半道，他今晚就不想和苏子川打交道。他站到桌子上去，伸手想把灯泡换下来。
这个小办公室只有一盏灯，现在一片昏暗。
张思竞取下灯泡把它拿在手里，忽然起风了，窗帘吹起来飞在他脸上。他还没摔下来的意思，苏子川一把就把他抱住了。张思竞双腿冷不伶仃被抓住，真的不稳了，从桌上摔下来。
摔在苏子川身上，压得苏子川叽一声没气了。
也没光，张思竞眼神有点恍，伸手去摸他，摸到了脸。
“张主任，没死，没死。你没事吧。”
张思竞有点恼怒：“你抓我做什么。”
窗帘消停了，它们垂下去，月光混合着远处的灯光洒进来。
张思竞的刘海成了中分，露出额头，骑在苏子川身上，就像长在鲸鱼上垂头的玫瑰花枝。
似乎感觉坐得太久了，张思竞双手撑在他胸膛上站起来。
灯泡也在一边摔碎了。
张思竞拿手机照亮：“起来，回去。”
“张主任你找别人来装吧，你头晕眼花的，摔出去怎么办。”
苏子川忧心忡忡。
“要你管！”
张思竞狠下逐客令。
苏子川却没走，他蹲下来，一点点仔细地把那些碎玻璃捡起来。
张思竞拿着手机，一时傻站在那里，苏子川借着手电筒的光，转来转去地找还有没有剩下的碎渣。他抬起头，眼睛很明亮，脸庞也显示出一种介于男性和儿童间不成熟的英俊来。他看上去好陌生，张思竞有点被吓到，他后退，抵在桌子上，忽然感觉，苏子川很危险。
苏子川笑了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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