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素这才知晓，原是每个鬼市中，都会有索骥者。
所谓索骥者，便知天晓地，收人钱财，替人寻物。
听罢许时环的解释，叶行素更是迷惑：“什么都可以？怎么办到的？”
许时环摇头：“不知。”继而又补充道：“不过说法倒是很多的。”
有人说，索骥者大多是老狗成妖，辨四方味道；也有人说，索骥者能窥过去未来；当然也有人说，索骥者不过是行走于危险之地的骗子。
“过去、未来那么容易看到的吗？”叶行素摇头，摆明不会相信，“反正无甚线索要不去看看？”
许时环伸出三根手指在叶行素面前晃了晃。
“嗯？”
“你，三岁心智。”许时环一脸认真道。
叶行素完全状态之外，他做了何事获此殊荣？然而许时环却不再多加解释，徒留叶行素甚是郁闷。
许时环没有说出口的是，有那么一时，他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行素，因他感觉叶行素知晓一切，在对方面前，自己是赤裸的，然而自己对于叶行素，却是知之甚少，现如今一切，皆是凭借他的信任行事。
两人停于市集一角落处，其余地方摩肩接踵谈不上，总归是四周皆能瞧见旁人身影，只是此处却是奇怪，竟是望不到他人身影。
“你要问什么，直接问，其余我来。”许时环向叶行素叮嘱道。
索骥者处的摊位被暗色幕帘围了周围，掀开入口处幕帘，只见一桌一凳，那桌子上空，也是被幕帘挡了全部，瞧不出里面究竟是何人。
叶行素思索如何开口，他寻《妖兽录》，不过是为了其中一卷，单讲九尾狐。
从前隐隐说过，九尾狐并非狐族分支，凡是拥有多条尾巴的狐狸，皆可称为九尾狐。
九尾狐在人世出现之频繁，可谓是超出其他物种甚多。除却其美人面貌、勾人伎俩，为人所知的，便是其拥有的九条命。
传闻之中，九尾狐天生便拥有多条性命，可一次次逃脱死亡命途，然而每当他死亡一次，则折一尾，唯有当九尾皆失，才会彻底死亡。
超脱寿数者，则亦脱离轮回，一旦死亡，则真正消散于天地。然而九尾狐却非如此，它虽有九命，死亡后却依旧入轮回。
九尾狐破了天地规则。
“九尾狐一卷。”叶行素站在那暗色幕帘之前，见那幕帘后阴影颤颤，定然是使了术法隐其真身，不让人窥其面貌。
既在鬼市之地，便得遵循其规定，叶行素便放弃揪其身份的念头。
从幕帘后传来铃铛声响，共响九下。
叶行素看许时环动作，却是直接取了一专用来储存灵玉的储物袋放在幕帘前，只见从幕帘后伸出一枯枝般的手，其干枯无比，似只有一层皮贴在骨上，那手拎起储物袋晃了晃，收回幕帘之后。
见此情形，许时环却是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索骥者，对方也是骨瘦如柴，毫无生气。然而鬼市千千万，其中索骥者定然不是同一人，只是为何，皆是这般死气沉沉？莫非巧合？
不一会儿之后，幕帘前浮现出一页纸卷，那纸卷边缘残破，其上寥寥几句，字迹亦有些不清。细细辨认，乃是“九尾之狐，尾狐之最，除初尾，余乃命契……”
两人看罢，将其归还后离开此处。
“你方才给了他什么？”叶行素在踏出摊位时即刻便问，似是按耐许久。
许时环说道：“灵玉啊。”
“九块？”叶行素猜测道。百块上品灵石可炼成一块灵玉，方才入市集的费用，也不过四块灵石，这还是翻倍之后的价格。
许时环微妙之意更甚，忍不住开口询问：“你……”
“我如何？”叶行素侧头看向许时环，正撞见许时环纠结神色，一时笑起来，“你说就是了，能回答的我哪样没有回答你。”
“有时候我觉得你知晓世事，有时候却觉，却觉你毫无常识。”
叶行素立即反驳道：“你才没常识！”反驳之道，不在泛泛而谈，而在精准，所谓打蛇打七寸便是此意。许时环何出此意，叶行素细细想来应是自己所说“九块”之语。
他斟酌道：“那宗室门派开放之日，有修士买卖物品，仙法秘籍贵贱不一，大多集中于几块至百块灵石之间，那超过两块灵玉的，至少是结丹期的大能……”他顿了顿，继而总结道，“我猜测九块岂不是很正常？”
许时环看他辩解如此之猛，更觉好笑，他说道：“刚才那一问，价值九千块灵玉。”
叶行素停住脚步，眼睛不由瞪大：“九千？”
“当然，不然你觉得为何他摊前如此之冷清。”许时环道，“若价格平平，能问万事之地岂不早被踏成平川？”
“那你……”叶行素感慨道，“甚是富有啊。”
听闻此话，许时环凑到叶行素耳旁。
叶行素见此架势，还以为许时环要说什么至关重要之事，屏息凝神欲意去听。
只听得：“现在身无分文了。”
……
“可恨！竟是来迟一步！”有人踏入索骥者幕帘之后。
只见索骥者即刻拜倒在地，口称“仙使驾凌，有失远迎，罪该万死。”那索骥者脊背岣嵝，周身罩在黑袍之下，细细看去，竟有瑟瑟发抖之意。
“无妨，错过便错过，来日方长。”来者便是方才追随仙帝其中一人，只见他取出一小瓶扔在索骥者面前，那小瓶在索骥者面前滚落，又被他紧紧抓住，那模样似是寻着救命稻草一般。
“本月解药已交付于你，记得完成任务。”
说罢那仙使便又离开，只留下索骥者，只见他全身发抖得厉害，半晌才抠开瓶塞，将其中一丸解药倒出，塞入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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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环：突然变穷(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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