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就算暴露了，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吧。”阿猪说到这轻笑一声，“局中局，套中套，他连自己的结局都算进去了。当真……是个人才。”
九点白没有说话。他暗暗思忖着阿猪说的话，内心里又是震惊又是复杂。人类中有一句话，叫把你卖了你还在给别人数钱，现在想来，这话说得恐怕就是自己。
果然，人类真的是非常可怕的生物。
烧烤摊内的孜然味越来越香。他同阿猪在这坐了至少两个小时，来来去去目送了好几批客人。
现下已是晚上九点，不少镇里人或是零散的游客，都循着味儿来到这条街内，捞着椅子往屁股下一放，坐着开始点起菜来。
“我如果把他带回妖界，是不是为人除妖？”
“或许是吧。”阿猪听到这话“扑哧”笑出了声，她看着在自己面前还要装的一脸正经的殿下，终是忍不住伸出手，大胆放肆地摸了摸他的脸，“所以殿下可得好好努力。收了这样的妖孽，一来造福人间，二来还能稳固妖族，岂不美哉？”
九点白正想着开口反击，就见长街拐弯处走来一行人。
褪去戏服，换上常服。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这群人的打扮低调得像路边的尘埃。他们一行一边低声说笑着，一边朝烧烤店靠近。
“是他？”阿猪见九点白欲言又止，眼神略微飘忽，就知道他看向的那行人中有她殿下的命定之人。
她侧过头，挡住九点白的脸后，快速扫过街弯，眼神毒辣地将走在第二位的高挑男人抓了出来——他戴着黑色的口罩，眉眼温润带笑，行走间身姿修长，长腿笔直，比起旁边驼背的人，他的脊柱直得令人赞叹。
阿猪就这么轻轻地一扫，悄无声息，没有其他人发现。可那个被看的人，却十分敏锐地顺着还未消散的目光抓了过去。
“殿下，我现在就教你怎么攻略！”
“喝醉了的人，是不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的。你今晚就疯狂撩他，什么姿势什么样子都好，等到第二天醒来，你就装什么都不知道。”阿猪见他们越靠越近，语气急速道，“现在只要装醉就好，之后的交给阿猪。”
九点白信任阿猪，所以在阿猪说完这一串话后，他就很快入戏，假装喝醉。
“九哥，九哥，不要……不要再喝了呀。”原本还一身英气，英姿飒爽的阿猪顿时换了一张脸——故意放柔的声音，无助可怜的语调，还有那张用表情柔化了面部线条的委屈神色，很快就吸引了路昀烽一行。
“那不是九点白吗？”原本说笑的团队一听到这个名字神色皆是一僵，说话间都带了点尴尬。
明导看着在那边跟小女孩争抢着瓶子，变得十分小孩子性子的九点白，有些无奈道，“不能仗着自己是新人就这么不做伪装的出来啊。”
路昀烽眼底寒意渐重，他快速扫了一遍烧烤摊，又看着将一头长发扣进帽子里的师弟，柔声调侃道，“至少将那头头发藏起来了。”说着他对上明导的眼睛，上前一步，“师弟应当是喝醉了，我先带他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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