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就是江湖吗？你争我夺、你死我活都是家常便饭，难道前路也是如此？苏北塬闭上眼睛还能看见穆檀狰狞的面孔。苏北塬抬眼看着泠肆，对方无奈地看着他，似乎在等自己稳定情绪。
他想说干脆果断一些，但又怕适得其反，伤了苏北塬的自尊。看着苏北塬犹犹豫豫，还停留在之前的画面里，压住语气里的不耐烦：“好了，走吧。”
“等一下。”泠肆抬脚，苏北塬的声音响起。他转过头，心想还有什么事，苏北塬指着半躺在地上的冉傲蝶，道：“她该不会也……”
毕竟冉傲蝶是无辜的，不应该白送了性命，更何况之前还帮了自己的忙。
泠肆稍微瞥一眼：“放心，死不了。”说罢又想抬腿走人。
“可是……”冉傲蝶手捂着肚子上伤口，看着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你们稍微处理一下。”泠肆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并不是对自己说的，苏北塬只看见两名穿着墨色衣衫的人应声从门边进来。“公子，有何吩咐？”其中的女子问道。
泠肆朝冉傲蝶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的，明白了，请公子放心。”她向泠肆行礼，和身边的男子走到冉傲蝶身边。
“苏公子这下能安心了？他们会解决好的，我们可以走了。”泠肆话锋转到苏北塬身上。
见两人的确是在为冉傲蝶包扎，苏北塬不放心地几回头，还是走了出去。
回苏府时他们更换了路线，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四周还是那么静，一切种种，犹未发生过。
“他们是谁？我说……刚才那两人。”苏北塬惦记着最后进来的两名黑衣人，像是已经等候多时了，但是自己一点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纪影和纪双，两兄妹，跟我一起来的。”
“类似于‘暗卫’那样的？”想了一会儿才找出这么一个解释，不过像泠肆这样的人，身边有一两个侍从也不足为奇。
“你要这么想也行。”泠肆答道。其实他和他们之间不算是主仆关系，更多的像朋友、像家人，这都是后话了。此时他停下脚步，面对苏北塬，一字一句道：“苏公子也许还不知道，像他们这样能够巧妙隐藏起自己行踪的人，之后根本无法估计还会遇见多少。”
“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北塬眯起眼睛，不知泠肆为何说这样的话，“是在挖苦我吗？”
“这倒不是。”泠肆轻笑，“只是慕年城、或者是苏家之外的大千世界远比你想象要复杂太多，你所认为的人心险恶，在别人看来不过是生存法则罢了。很多时候稍一不留神，就会丧失性命。我说这些，想必苏公子能明白吧。”
“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来说教！”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总感觉泠肆是在针对自己，讽刺自己不能正视生死，以及实力的悬殊。
“我说过一定会保证苏公子的安全，倘若苏公子不配合，我也没有办法。”泠肆看着苏北塬的眼睛，像是确定了苏北塬的想法，“但如果苏公子真的后悔了，我也没意见，从此以后陌路之人互不干扰，只是答应过的事，恕我也难从命。”
一听这话，苏北塬突然有了底气：“我有说过要反悔吗？”
“是吗。”泠肆似笑非笑，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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