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玉白色，虽然也好看，但跟师父没法比……
姜凉眼角闪过冷意，大步走了过来。
“醒了？”莫测笑，面色如常。
小鬼脸挺黑，没睡好？反正睡相不好这事，他抵死不认。
“师父，我们何时出发？”
不是来揭发他睡相问题的……莫测松一口气，看向身旁的年轻大夫，“蓝观？”
蓝观把背篓放到院中一角，小厨房低矮的烟囱里正淡淡冒着白眼，隐隐有粥香传来。他看向院中那对师徒，“早饭后便走。”
吃过饭，莫测换了身符合常理的衣衫，两大两小穿过街集，顺利出城。
之后一路往南，进入一座挺大的山。
约莫又行路一个时辰，他们才到一块平坦草地，往前看，有河滩。
“我的药圃就在前面了……”蓝观伸手指着，温和的目光中隐隐有骄傲之色。
人贫心不贫，莫测微笑，跟上他，“都种了什么药？”
“苍耳，狗尾草，艾草之类，都是常用的，我来的少，选在河滩上就借了有水的便宜，只是但是日头不足，可能长不太好……对了，柔儿先前撒了些瓜菜种子，说不定还能摘些菜回去……”蓝观向来话少，但说到兴处，也滔滔不绝。
莫测点点头，忽然看见姜凉居然脸凶瞪着蓝观，眉头就拧上，“莫凉……”
姜凉的表情瞬间恢复平和，“怎么了师父？”
莫测看他这般变化，也不知该不该教育了，于是伸手一拍他脑袋，“好好看路，照看好蓝柔小妹妹。”
蓝柔一听，脸就红了大半，她步子小，脚速却不慢，蹭蹭跑上前追她哥哥去了。
姜凉有些莫名其妙，“她山路跑得比我多，哪需要照看？”
莫测翻了个白眼，小小年纪不知道怜香惜玉，以后肯定不好讨媳妇儿，想着，脚下没踩稳就是一踉，姜凉一把拉住他胳膊，“师父，看路呀！”
没好气蹬他一眼，莫测背着手大步走开。姜凉更奇怪了，又不晓得缘故，只好紧紧跟着。
好容易到了河滩上，果然看见一处不大的药圃子，大约有蓝观家小院那么大，种的稀疏，却规整的很，外面还用细树枝插了一圈，估计是挡兔子之类的动物。
药圃分为五陇，其中就狗尾巴草长得最好，毛茸茸一小片，迎风招摇。
往右看，一排小白菜长得水水嫩嫩，蓝柔高兴坏了，忍不住拉了拉她哥哥的袖子。
“去摘吧……”蓝观也高兴，开始侍弄他的药材……
“我们去里面一点，傍晚在这里会合？”莫测看看天色，现在的时间约莫九点多。
“好。”蓝观点头。
姜凉跟着师父走，心里开始激动。
实际离了不远，一处林子中便停下，脚下草很厚，莫测就坐下了一处树根上，手里出现一本书，“自己做一下拉伸，然后从这里到蓝观大夫那儿，跑五个来回。”
这是要他先舒展筋骨，姜凉不疑有他，踢踢腿扭扭腰转身就跑了出去，莫测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头。
这孩子现在居然这么信任他了么？分明刚开始还挺戒备，却又装着低眉顺目，说到底，古代的孩子早当家啊……
一来一回差不多有个大半公里，这么一口气跑下来，就是个成人也会觉得累，刚好他能看看，姜凉的身体是什么素质。
第一趟，姜凉几乎是面色如常，他跑到莫测面前，还拿了个竹筒出来，“师父，喝水。”
莫测料想这大约是蓝观给的，便点点头接了，“继续。”
见他心情颇好，姜凉扭头继续跑了，第二趟，又拿来一个苹果。
第三趟，一把小浆果，第四趟，一把小雏菊……
莫测接得哭笑不得，蓝观怎么送起菊花来了？
第五趟，是一片薄荷叶子，姜凉拿着这片叶子，气有点喘。
莫测手都没地方拿了，于是接过叶子，直接咬下一块嘴里嚼着。
一边嚼一边憧憬，自己如果有味觉，这鸟语花香的，多舒服。
姜凉看着他，脸上有点烫，那叶子……那叶子他刚刚贴鼻子闻了好半天，觉得味道奇特才掐下来，师父就直接吃了？
“这是薄荷，清热解毒，要不要尝尝？”看他巴巴看着，莫测把叶子递过去。
姜凉接了，心里砰砰跳着，把剩下半片叶子放进嘴里，有点苦涩，随即凉意在嘴里蔓延开，沁人脾肺……
看他跑了这么久只是隐隐出汗，莫测心里其实是有些意外的，这体质比他以为的要好很多啊。
“身上热了，劈叉吧。”
心里的小悸动还没过劲呢，姜凉脸色就变了，讨好的笑笑，“师父，我从来没听说习武之人要劈……”
“还记得我的第三条规矩吗？”莫测看着他，慈爱中带着点严厉。
“师父的话！姜……莫凉不敢不从！”姜凉咬牙，双腿一前一后下滑……
由于跑步的量够大，韧带其实已经得到拉伸，加上姜凉是卯住劲，势头就有猛……
啪一声，人下到了底。
“好，坚持住。”莫测跟着蹲下，帮他固定身体。
姜凉刚下去就觉得疼了，脸色煞白，不仅是筋疼，还有……
“不行……”姜凉额头一下子冒了汗，“啊……师父，疼……”
莫测一听就知道不对，但他没让姜凉起来，而是直接伸手帮他调整了一下裆部的松紧度，“这样好点了吗？”
“嗯……”姜凉脑子轰响一声，脸烫得像火烤，他羞赧点头，没想到师父居然……居然这么不拘小节！
身下是不疼了，现在是筋疼，大腿小腿内侧的肌肉跟着抽抽的，要不是莫测扶着他，他早翻倒了！
……真疼啊！
姜凉咬着牙，头上大汗淋漓，青筋一鼓一鼓，硬是咬牙扛着！
保持了两分钟的时间，莫测扶他起来，姜凉几乎是抱着他的腰，腿上那个酸爽……
“别站着，活动腿，拍拍韧带。”
一个多时辰过去，姜凉已经能比较淡定的劈叉了，莫测又教他一些近身格斗的基本招式，这孩子学的非常快，几乎是看一遍就能做出来，动作还相当精准，尤其腿法，筋拉开之后，腿踢得那叫一个漂亮！
莫测忍不住点头，还夸了他几句。
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啊！这娃这么有天赋，看来他能培养出一个了不得的小魔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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