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活着没什么可开心的,那死去也不会遗憾或可惜,死亡于他,从来不是陌生而可怖的东西。麻木,疼痛,昏昏欲睡,无动于衷,直至所有感官重新归于一片虚无。
郭格安边笑边哭,癫狂至此。她的人生,一定要如此落魄,沉到泥潭里吗?她也曾拥有一切,现在却只想毁掉!毁掉所有美好的东西,她没有的,通通破坏个干净。
忽然间,她想到温阳死时的样子,满脸的难以置信,漂亮的眼睛因挣扎而狰狞,她害怕了,所以搬起石块砸烂了他的脸,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他们之间只能活一个,她当然希望是自己,这也有错?
她终于松开手,手因长时间的用力而颤抖,凭什么,看见于溪阔的脸她突然暴怒起来,凭什么这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即使死了也要嘲笑她的存在感吗?愤怒的她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自己却毫无征兆地被打掉了一侧的耳朵,她甚至没有四处瞧瞧,抱着头起身就跑。
□□弹/道短,十几米外就是人体描边,加上没来及瞄准,没能做到一击致命。
张允文并不很及时地赶到了,整个村子简直就是一个马蜂窝,人人狗狗漫山遍野,溜了一大圈好不容易甩开那群鸟人。
再看这边于溪阔已经陷入昏迷,自主呼吸都停滞了。张允文想都没想地俯下身,强制灌入的二氧化碳刺激呼吸系统重新运转,于溪阔很快便剧烈地咳嗽起来,费力汲取空气。短暂窒息后的报复式呼吸牵扯到受伤的地方,让本来就如重物敲击心脏般的痛感变本加厉,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死于剧痛导致的休克,跟窒息比,哪个也不强。
张允文如释重负,他不敢想如果于溪阔没醒过来的后果会是怎样,“你还好吗?”他只是摸了一下对方的脖颈,就被那一片血吓一跳。
“不是我的。”于溪阔见状解释道。
“那你有没有受伤?”张允文轻轻摁过他上半身的骨头,除了一处肋骨有轻度凹陷,没有发现别的情况。
“曲何从这里掉下去了。”
“他要是好人一定会挂树上活下来的,说不定哪天就练成葵花宝典回来了呢。”曲何活得太累,即使他出了山,结局也是注定的。
“他是为了救我,但是,我松手了,不是没拉住,是我以为,对不起…我松手了…”虽然曲何确实试着挣脱他,但如果不是他在面对枪口那一瞬间的犹豫,怎么能让他挣开呢?
于溪阔看着黑暗中随风飘动的树叶,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想抬手挡住眼,却被张允文摁住手不让动,再随便动可能会引起错位,到时候治起来可就麻烦了。
“控制情绪,这些事等出去再说。”
刚才的枪声引来了一片火把的亮光,狗叫声随之而至。疯狂原始人吗?张允文吐槽到,真是刷新他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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