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不上来了,又像只呆企鹅那样怔愣地站着,尽管无数念头闪过,却没有他想要的。从来没有人如此迫切而真诚地希望了解自己,仅仅是面对这份真挚,他已经开始愧疚,开始为之后对方得知真相后的失望而失落。自己算不算一个欲擒故纵的骗子,他只想回避,可这份回避却让人误以为自己藏有美好的东西。
“我们做个约定,下个月初我有事外出,回来以后我就会告诉你关于你想知道的全部真相,仅仅是需要时间,可以吗?”
话已至此,却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止真相,还有你,可以吗?”
于溪阔不假思索地答应了,速度之快让张允文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不过既然有约,他要是敢不懂,自己就耍流氓。
回去的路上,张允文有的没的提了些关于最近这起案子的情况,不过没有透露太多。于溪阔听完也稍微宽慰些,既然张允文的焦虑另有原因,自己也不用太紧张了。
到了单元楼下,于溪阔忽然想起来,“之前提过的那个炒菜机器人你要不要?正好你来一趟,不如现在搬走吧?”还给地下室腾地方。
张允文很有品格,坚持道:“机器人做出的饭是没有灵魂的。”何况他已经在学了,相信很快就能看到成果。
那也比吃自己的饭吃到灵魂出窍好得多吧,于溪阔默默地想,“那我上去了,你说过,无论如何,问心无愧就好。别因为工作的事太忧虑了。”
真这么说来,他工作上办的每一件事,没有一件是为了自己,他已经把别人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如果没有处理好,怎么能问心无愧呢,“放心吧,压力大的时候一年也就两次,一次半年罢了,习惯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般人看一件事只看结果,你们这种工作尤甚。但是做出的每一份努力,都是有价值的,即使别人不知道,尽力而为就好。”
于溪阔临走试探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照葫芦画瓢地去安慰别人,刚伸出手却被迎面一搂,平时看着挺高的一个人顿时显得矮了半头。
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经历了漫长冬季的冰湖,因气泡的膨胀开始受力不均,从一个气泡的破裂,到一条纹路的产生,破开冰层发出的“砰砰”回响,游荡在广阔冰面上,就像他此刻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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