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后备箱,一个几乎把空间占满的大箱子摆在眼前,于溪阔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找准两侧方便着手的地方,往起搬了搬,纹丝不动,行吧。
把后备箱扣上,于溪阔拨了个号码,对方很快接了电话,“怎么了?”
“东西太多,放你那吧。”
曲何坐在空荡荡的房子中间,“麻烦你了,我找人去取,以后你要什么东西,我帮你买好。”
“不用,最后一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好请假。”
“十一月一号。让你请假可不容易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于溪阔对曲何的巧言令色已经免疫了,“省省吧,等回来以后,去自首。”
“我有这个打算,你会来看我吗?”
“有那天再说吧。”
“诶,重大发现!”楚潇前方来报,“曲何出门了,你猜他去找谁了?”
张允文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楚潇接着道:“去见于溪阔了。”
饿了一天,好不容易吃个饭,听了这个消息顿时索然无味,“见面,然后呢?”
“曲何还带了俩人,从于溪阔车里搬下来一堆东西,然后他们就吃饭去了。”
“什么东西,看清了吗?”也不知道曲何最近在搞什么鬼,自身疑点重重,还执着于拐骗别人家的孩子,都提醒过他了,难道还不懂什么意思吗?还是一瓶洗涤灵太少了,下回送一箱试试。
“成箱搬的,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不过好像很沉的样子。”
“我知道了,你接着盯着他。”
“等等别挂!”楚潇握紧手机。
“还有情况?”
楚潇都急了,“我说,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啊,我方辅助马上要被敌方拐跑了,你咋还打野呢?”
他在走访失踪学生的家属,又不是闲的没事干。明明生活很充实,却有一种输在起跑线的挫败。不应该这么唯唯诺诺,在他的幻想里,如果有谁想要撬动他的墙角,他非得给对方的墙推了不可,不过他从来没想过,墙也会自己跑。
可惜之前把说教、行骗、好言相劝、循循善诱一类的手段都用过了,如今这种情况,竟然无计可施。
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张允熙一通电话打进来给他解了围,“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吃饱了撑的呗,你最近怎么样?”
“还行啊,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算了,不怎么好。”
张允熙把电视声音关小,“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
“我发现,有的人能轻而易举地伤害到我了。”他自认为工作经验足以使他的内心固若金汤,形形色色的人都为他加过一层“遇事莫生气”的buff,可于溪阔的漠然、唐突、质疑、冒失、回避等等情绪和行为却毫无阻隔般直至内心。时隔多年,他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的脆弱,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问题不大,“很正常啊,人外有人,输赢都是小事,没受伤吧?”
“我不是说这个,”公共场合,说这些还有点难为情,“我好像,喜欢上别人了。”
“太正常不过了啊,你知道你都多大了吗?你知道我跟妈等了多久吗大哥啊!”
张允熙的热烈多少冲刷掉一丝哀怨,“可为什么我感觉很不好呢?”
“显然是因为对方不喜欢你呗。”张允熙的心一下子落下来,那对方的眼界得多高啊,就他弟,除了偶尔幼稚、不会做饭、自恋、情商时高时低、咬手、经常加班、工资低,我的天怎么这么多缺点啊,随便数数就两只手了,其实业余时间短一条就足以劝退大多数人,难怪啊。
“你想的太简单了。”
当你的心仪对象同一些危险人物有密切到不同寻常的关系,而你只能不明所以又无能为力地站在外围观望,这件事就延伸到不止是喜欢与否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了。无法预测的发展、强烈的不可控性都让人望而生畏。这些事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样的喜欢是个不合时宜的错误。甚至在更深的层面,是对他内心的拷问,你有能力让他永远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吗?能庇护他,远离各种高危分子的侵染吗?如果某天,真的出现了情法不相容的情况,你能处理吗?难怪人也是一种生物,在对另一个人几乎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竟然也能谈喜欢。
听了这么多,张允熙总算知道他东拉西扯在说什么了,“我希望你明白,喜欢就是这样,你得去接受这个人的一切,包括他的过往、观念认知、脾气秉性,甚至说他的朋友、家人、社会关系,正是这些才塑造了如今的他,不然你在喜欢什么呢?馋人家身子吗?后面那句话不用我说了吧?”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道理从来都不是别人讲出来的,“要是没什么共同话题呢?”
“你觉得我跟你姐夫有共同话题不,部队的东西,我不感兴趣,心外科的东西,他不感兴趣,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生活在一起。”
不影响吗?“你不是经常跟妈说要捏死他吗?我不建议你采取这种极端方式解决家庭纠纷。”
张允熙顿时难为情道:“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允文不再拆台,“话说,那谁是怎么追到你的,我很好奇,你又懒又邋遢,贪玩还贪吃,他图什么啊?”
张允熙轻笑一声,威胁道:“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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