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队可能是念在他已经一个月都没放假的份上,特别允许他把工作带回家去做。
行吧,反正是他的就是他的,谁也拿不走,安稳中夹带着辛酸,微笑中透露着疲惫。
刚进门吴崇就来电话,可别刚到家就让我回去,
“诶,肖颜开他爹来电话说于溪阔不在家啊,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你旁边有人吗?”
吴崇知道什么意思,从办公室出来到走廊上,“怎么了?”
“肖颜开那个蛮不讲理的妈没跟着吧?”
“哦,”吴崇还以为什么事,“没有,他爹看着像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再闹的。”
“行,那就让他们来我家吧。”
“啊?”
兴许是真困,于溪阔从那天晚上回来就睡,过了昨天,到现在上午九点。张允文都在考虑要不要给他打葡萄糖了,这么睡不饿吗?
肖颜开确实是随着父亲前来的,到张允文家还怯怯地不敢往里走,扒着门探进头问道:“我哥呢?”
“在里面。”
“他还在睡觉吗?他不上班了?他不会迟到吗?他为什么不住自己家呀?”
张允文看了肖颜开一圈,“他生病了,话说回来你真是一点都没瘦,你哥看见肯定会开心的。”
肖颜开白了他一眼,向卧室走去。
她有几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心有余悸一般上前握住于溪阔的手,好在并不冷,“他发烧吗?”
“没有,就是太缺觉了。为了找你,他几天都没好好睡,快谢谢他。”
肖颜开小声嘟囔道:“他睡了怎么谢啊,跪下磕个头吗?”
“那你还是省省吧。”多诡异的场面。
“喂,”肖颜开向他招招手,张允文俯下身听她的悄悄话,“他有没有再吃药?”
“最近应该没有。”
“我要走了,他知道吗?”肖颜开说着还有点伤感。
“我告诉过他。”
肖颜开从挎包里掏出两张纸,“那你帮我给他吧。我走之后,他就又少了一个朋友。”
“放心去吧,”张允文安慰道,“好好学习,他不会娶没文化的小仙女的。”
肖颜开愤恨地一抱肩。
“对了,注意合理饮食,你哥那身板抱不起来八十斤以上的仙女。”
肖颜开恼羞成怒,“啊,你怎么回事,我以为咱们是同一阵线的呢!”
应该是梦吧,但是又那么真实,坐在长桌对面的人沉声问他:“你知道这是在报谁的仇?”
不知道。
可是那个人分明回答他,“是你的!”
不是!
雾蒙蒙的天空中,那个落日。红色的太阳透不过厚重的雾气,晕染了一块彩色的天空。
他遇到一个女孩,在教学楼顶楼的平台上看落日。
女孩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恍恍惚惚,过去太久的记忆和梦境已经不好做区分了。
于溪阔睁开眼睛,隐约瞥见keil的字样,错了吧,他想,Qingre是哪家公司,keil不是Arm公司的产品吗?
本来想一看究竟,但是昏昏沉沉,他够不到那个“keil”字样,却握住一只温暖的手。
那个看日落的女孩回头问他,“你在看什么?”
他不知道她在问谁,就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实际上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对,就是你,”女孩对她伸手,“拉我一把,腿麻了。”
于溪阔推了下眼镜,上前拉她站起来。
女孩松开手就惊讶道:“哇,你手好冰啊,”她站起来比于溪阔还要高,这也不奇怪,他上大学的时候16岁,刚一米七,走在街上就会埋没在人堆里,“你好显小啊,大一吗?”
“是。”
“哪个院的啊?”
“计算机。”
“哦,那你可要保护好头发啊!”
他能分辨出当时属于少年人的腼腆,而非现在刻意为之的疏远,“…谢谢,我会的。”
夕阳的淡影,遥远的谈话声,随着时光渐行渐远,若不是梦,他都记不得这回事了。
闹钟响了?听觉是梦境破碎的开始。
一阵铃声把他叫醒,感官透出水面逐渐清晰,于溪阔刚醒,却顾不得去找手机,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握着一个人的手。
张允文正坐在一边写报告,据说早些年,电脑没有在公安系统普及,要人手写,现在推行所谓现代化办公,手写一份,电脑上再打一份,美其名曰提高劳动效率,就不能整个扫描仪吗?不管别人信不信,刑警算半个文职。
“接电话。”怎么睡醒了还这么晕。
于溪阔拿起桌上的手机,是周耀先,“喂,周教授。”一开口才发现自己鼻音很重。
“喂,你是不是生病了?”
“可能吧,您找我有事吗?”
“我就说让你别老这么工作吧,还不听。今天晚上小组聚餐,邀请到了上回警队一起参与测试的同志们,你来不来?”
“那我就不去了。”他本来也不是这组的人,谁也不认识。
周耀先也不勉强,“那你休息吧。”
于溪阔希望这个电话更长一点,或者是个很急的工作电话,能马上让他离开这个有些窘迫的境况。他讨厌人多的地方,更讨厌只有两个人的情况,半生不熟的情况最可怕。自己受到别人的关注,就像一束炽热的灯光照在一个不言不语的垃圾桶上一样焦灼难堪。可怕的是居然有人想看看垃圾桶里究竟有什么。垃圾桶,除了垃圾还有什么。
“你有点着凉,感觉好点吗?”
“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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