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绩出来了。
陈格没蹲着点查，倒是阿龙心心念念着要提醒陈格查成绩，为此他还特意上网查了成绩出来的具体时间，一到点了就急吼吼地给陈格打电话催促。但陈格倒是淡定，他那天甚至还在优哉游哉地给程其衍挑礼物。
果不其然网站已经被挤爆了，据后来的消息说足足缓了一个多小时才查得到。
陈格打开电脑，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再输入密码。
勾起嘴角，还不错。
实际上是很不错。比他平时模拟的成绩高了足足有三十分。
陈格突然间很想大笑，于是他也这么做了，他平时几乎不笑，脸也总是绷着的，可这次他却这样毫无形象地大笑出声，要不是因为这房子隔音好邻居什么的可能会以为这里住着个神经病。
那三十分别说进个什么榜，至少本省重点大学的热门专业是可以随便挑了。
什么经济什么通信工程之类的，通通不在话下。
陈格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止住笑，声音越来越低。
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笑。这么好的成绩却没有一个人会拍拍他的肩，说一句“我为你骄傲”，也没有人会张罗着给他办个升学宴。亲戚什么的鲜少关心过他，那两人估计连他已经高考完了都不知道。
一时间发现屋子还挺空的。
陈格把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打算给程其衍打个电话。
没想到程其衍倒是先打过来了。
“怎么样？”程其衍语调没什么起伏，试探性地，“还好吧？”
他们俩考完就差不多属于放飞自我的状态，就算网上早出了答案也懒得看那糟心的玩意儿，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提高考这件事，胜负在交上卷子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决定好了，他们还不如什么都不管先玩儿个痛快的。
“嗯，比平时多了三十分。”陈格觉得自己又有点想笑，只能压抑着已经快要咧到后耳根的嘴角。
“很厉害。”程其衍松了一口气，语调也轻松起来，“我们可以约个时间研究一下报考指南。”
“嗯，那你呢？”陈格知道程其衍发挥一向很稳定，再怎么不济也该是不错的水平。
“嗯……全省第……”程其衍还没说完就被陈格打断了，只得疑惑地发出一声“嗯？”
“我看你就是在打击我自尊心的。”陈格还在比较校榜呢那边就已经在全省排前多少名了，这不是在打击自己是在做什么？
“你也很厉害。”程其衍一边开着免提一边东找西找自己之前就给陈格找好的学校资料，之前还挺担心陈格的成绩比较悬，现在多了这三十分顾虑也少了一大半，至少给他挑的学校都差不多稳了。
“你明天有空吗？来我家研究一下学校吧。”陈格看着今天陪着他出去给程其衍买礼物的斜挎包，里面除了广告单什么也没有，走了半天了竟然什么也没买到，这令陈格有些挫败。
“好啊。”程其衍已经收拾好了资料，随意地装在一个文件袋里。
……
“你想上本省的学校还是外省的？”程其衍把一摞资料分成两沓，一沓是省外的，一沓是省内的，还有两本老师给发的报考指南什么的，“或者说你想读什么专业？”
程其衍还在查资料。
“本省的N大吧，”陈格随意地翻了翻资料，只翻开了报考指南上N大的资料介绍和历年分数线，“学造飞机的那个专业。”
“嗯？早想好了？”程其衍放下平板，也像陈格那样坐在地上，“不去省外看看吗？”
N省对陈格来说并不是什么多好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程其衍以为陈格会想早些离开这里。
“不去了，”陈格笑笑，直接躺地上，身下是铺了一片的资料纸，整个人懒洋洋地，“N大的航空航天工程就挺好。”
确实不错，这专业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号的。说话间程其衍已经把N大这几年这个专业的分数线和全省排名给调出来了，陈格这成绩或许之前来看还是不太行，但是现在来看应该是可以的。
也幸好是本省学生，要不然省外的想要考进来那就要是相当可怕的分数了。
“好。”程其衍在本子上写了这个学校以及专业，然后问陈格，“那第二志愿呢？”
“你看着填吧，跟这个专业相关的就行，嗯……S大好像也不错……”不过这个专业就不太行了。
程其衍想继续查这个专业的相关院校，但是又想到了些什么，所以不得不提醒陈格，“这个专业专业性很强，你之前没有过这个相关经验，我怕你学起来吃力。”
能在忙碌的高中生活还有空做飞机模型什么的也就只有实验班有这个特权，程其衍初中的时候也参与过一些类似于这样的活动，但是那也是为了履历上好看，实际上并不算有太大兴趣，至于高中的那些活动也没参加多少，所以对这方面也只算有些浅薄的了解而已。
“嗯，我知道。”陈格没再躺着，只看着程其衍，随意地笑笑，“我还挺有兴趣的，试试看呗。”
“这不是试试看的问题……”程其衍还想再说“这么专业的学科你一旦坚持不下去那就会一事无成最后什么也没学到不如学个经济……”之类的话，但是当他认真看向陈格时，他发现那双眼睛深处并没有笑意，里面只有很纯粹的认真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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