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格和阿龙已经在一层一层地逛商场了。
他们难得地进了一间书店。
陈格没去看摆放在正中间位置的畅销书籍，也没去看厚重大块头的传统古籍，就这样看着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的那本浅灰色的儿童读物。
上面就很简单写着《无人机》。
阿龙觉得挺新鲜的，他基本不进书店，阅读之类仅限故事会还有路上塞到他手里的一些三流医院门诊的“成人专属”杂志，其封面必须要是那种要露不露的紧身衣女郎，里面的内容是小学生文笔的美艳少妇堕落记。
陈格走到儿童读物那排架子，也抽了一本科普书出来。
既然是给小孩子看的科普，那内容就基本以图为主，五花八门的飞行器，旁边的注释还带着拼音，真正的通俗易懂。小孩子看完只觉得飞机飞起来很厉害，以后也要坐飞机，而陈格想的却是他也想造飞机。
没想到就薄薄一本书介绍的东西还挺多，陈格对这些专业方面的东西可以算是完全不懂，但又有点感兴趣，所以看得也算津津有味。
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也曾在泥地里呆呆地看着天上的飞机云发过呆，也曾羡慕地听着同伴说他坐飞机的经历。
把书放了回去，陈格又觉得自己好像懂得了那么一点“目标”的含义了。
“要买什么书吗？”阿龙已经逛完一圈书店了，“我刚刚看那里有‘高考冲刺’系列呢。”
“不用了，就随便看看。”陈格淡淡地。
“哦我忘了你还有专人辅导了，那是肯定比看书来得好……”阿龙意有所指，又有点羡慕，要是自己也能有个学霸指导下自己说不定也不用这么早就出来混日子了。
不过就自己这智商，教了也白搭，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噗。”陈格觉得好笑，解释，“他很忙的。”
阿龙莫名觉得陈格好像是个善解人意的贤内助，自己丈夫在外工作完回来后还很体贴地做好饭的那种。
一阵鸡皮疙瘩。
……
周末很快过去。
陈格站在教学楼拐角处的公告牌前，认认真真看着上面写着的各项时间安排。
下周是和兄弟学校的联考，模拟考试是七月初，期末考试是七月中下旬，然后八月份放假。
嗯。还有一点时间。
陈格看着发到自己桌面上的理综试卷，挑了挑眉。
“啊我这题就不该错的！”小眼镜一页一页地看着卷子，然后发现自己因为各种不该有的原因扣掉了十来分，又跑去问前桌多少分，然后一起后悔当初那个眼瞎心大的自己。
陈格没说话，只安安静静看着自己的试卷。
进步了很多。
小眼镜看到陈格成绩时还有点不敢相信，“哇陈格你进步了这么多啊！”
“嗯，还好吧。”陈格也没骄傲，因为他现在的水平还是很一般，进步得多也不过是因为他起点低而已。
“这几题难的你都做对了啊！”小眼镜不敢相信，这么耗时间的题目也能做对吗？一两题难的蒙对了是偶然，全蒙对了那可就不是运气这么简单了。
“我确实是蒙的，”陈格实话实说，“运气好而已。”
“那你运气也太好了吧！”小眼镜很羡慕，自己要是选择题也跟陈格那样，运气这么好错那么少他都能排班里前五了，好在陈格后面的题没有办法蒙，都是实实在在的水平，要不然这得多可怕啊。
“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运气了。”陈格不以为意地笑笑，他很清楚自己的水平，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赞美而自大骄傲。
小眼镜闷闷地拿着自己的试卷回座位了。
下午还有别的考试，陈格语文写得马马虎虎，诗句也有两句记不起来，阅读倒是老老实实按照老师给的答题模板写了上去，而且很争气地写得工工整整把两行横线都给写满了，力图在两行字里头蒙对出题人的思路。
语文这种事，尽人事听天命，随意吧。
然后是英语小测，物理小测，化学小测……
每天都有薄薄的两张纸，别的男生有些把它们塞进书包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有些个会买个文件袋，一股脑儿全放进去。
陈格买了两个文件袋，一个装语文跟英语小测纸，一个装剩下的科目。
……
时间就在小测，大测，联考，模拟考中飞快地度过了。
陈格特意在程其衍生日前几天提起这件事。
“哎下周三是不是你生日啊，期末考前一星期？”陈格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他提早买钢笔是因为那些个钢笔有些是新出的，怕到时候没货了才提前这么多天买。
“嗯？”程其衍看了眼陈格，有点惊讶自己的生日陈格怎么会知道，“是啊，你来我家过吧。”
“嗯。”陈格应了声。
“不用给我买什么东西，你能来就行，”程其衍不怎么在乎这些虚的，一直以来自己过生日都是和家人一起过的，就算是和同学聚会也好，但是晚上是一定要和家人在家里吃蛋糕庆祝的，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你之前说过的，”陈格觉得自己好像那种一头扎进恋爱漩涡里的小女生，恨不得要把对方的每句话都要记清楚，也不去看程其衍别有深意的眼神，“七月中旬，最热的时候。”
“哦——”程其衍拉长了音，一点台阶不给陈格留，“原来是偷偷记下了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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