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外面又飘起了小雪。
料理店的门面用的是木雕工艺的镂空玻璃门,室内外的温差大,窗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影影绰绰的,看着不大真实。
邵北南正在和老板娘说话,容溪裹着羽绒服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望着外头的街景连叹了两口气,神情恹恹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刚才做了件非常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明明是抱着整人的目的钻的桌子,撩个不上不下的就拍拍屁股走人。
然而容溪这次算是看透邵北南这个口嫌体正直的男人了。
嘴上说着不要,动起来比谁都实诚,一开始还在拉扯他的手最后直接按在了脑袋上。
完事儿容溪手酸还喉咙疼,憋屈的事儿没发.泄口,站着觉得奇怪,走路又别扭难受。被报复的人倒好,清清爽爽的,连梳在脑后的头发丝儿都写着餍足。
容溪愤愤地盯着邵北南的后脑勺看了会儿,老板娘正对着他,注意到了,温和的笑了笑,接着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头盒子,用纸袋装好双手递给男人。
“本店高级vip的福利,也是一家私人酒庄酿制的和酒,两位带回去尝尝。”
邵北南接了过来,“谢了。”
“应该的。”老板娘说道,又问:“邵总刚才吃的应该还不错吧?”
邵北南似乎在回味,评价道:“挺好的。”
体感一般,但视觉效果极佳,售后又一步到位,服务态度可以给个五星好评。
司机已经给他发消息了,邵北南回头叫容溪,正好对上他幽怨的目光,棕色的眸子里也染上了浅淡的笑意。
邵北南朝容溪伸手,“走吧。”
账都结了,显然是吃不了肉了。
容溪有些遗憾,但还是就着他手上的力道站起身,好奇的问:“我们去哪儿?”
门一推开刺骨的寒风就往脸上扑,吹的脸颊刺刺的痛,见着那辆眼熟的迈巴赫就停在路边,容溪脚步快了些,嘴里念念叨叨的,“好冷好冷。”
店门口这条道不能长时间停车,上去后邵北南先让司机往外面开,对容溪道:“你家住哪儿,先送你回去。”
容溪:“……啥?”
容溪这会儿看邵北南的目光极其的复杂。
听他这句话的意思……
好像是自己吃饱了不准备管他了?
容溪对自己技术怎么样心里还是有数的,从邵北南那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状态来看,他最后肯定是放了水的。
难道就没有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次的想法?
还是说……
他嫌自己……
活烂?
不不不……
应该不可能。
不管怎么说都是有出货的,肯定还没有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男人的身体最诚实了。
难道是又生气了?
前面正在开车的龚司机是个明白人,容溪不怕他听到什么,凑过去咬人耳朵,义正言辞的道:“邵先生,你这么做是不厚道的。”
刚才那通电话会议主持人不是邵北南,只是作为集团的决策人他需要在场并发表言论而已。
但即便如此,容溪在那种场合做那样的事情还是有些过火了。
喷洒在耳边的呼吸是滚烫而又湿.热的,邵北南睨了他一眼,问:“我怎么就不厚道了?”
容溪喜欢邵北南的眼睛,特别是像这样轻轻扫过来的时候,思绪特别容易放空,去想些杂七杂八的。
他这次张了口,朝着邵北南的耳垂又啃又咬的,霸道总裁爱说的那些语录张口就来:“你挑起来的火,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吧……?”
就是声音比较温和清澈,没小说里头的那股邪魅劲儿。
但流氓事容溪会做啊,把邵北南放在身侧的手拿起来,他说:“看,被你亲的。”
邵北南哂笑一声。
果然还是生气了。
容溪又去认错狡辩,“我知道我那事儿做的不对,但我本来想的就是撩一撩,让你体验一下冰火两重天的……”
邵北南的头又开始痛了,“冰火两重天?”
又是什么奇怪形容?
“就是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的。”容溪科普道,接着换上一副羞涩的模样,“谁知道你会突然动手,说按头就按头,我嗓子都被你顶……邵北南你的手不许再用力了!”
邵北南:“……抱歉。”
还好,他每天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今天不仅穿了秋裤还穿了毛裤,没受到太大的物理伤害。
赶紧把邵北南的手从哪里拿的就放回哪里去,容溪不动声色的和他拉开五厘米的距离,称呼随口就变,说:“邵叔叔,我家在桉省下面的一个小城市,我就每学期放寒暑假回去。”
两人有实质进展的第三天陈升就把容溪的资料递到他手里了,不过邵北南没仔细翻,就记了几个基本信息,其中包括户口所在地。
的确是桉省下面一个城市,交通不发达,来回得倒两趟车。
邵北南:“那你周末呢?”
容溪眼巴巴地看他,“学校周末不让住人……这会儿还不知道呢。”
容溪就呆一起的时候黏他,估计高三了学习也挺忙,微信上只有早中晚几个时间段见得到人,平时发消息更主动反而是他。
酒店一般是应酬喝多了过夜的,邵北南给司机报了个小区的名字。
容溪用手机搜了搜,就在附近,CBD周边的高档小区,从学校坐地铁过去两站路。
“您平时也住这里吗?”容溪没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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