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开春。
高中寒假开学后篮球球馆后面不算拥挤的更衣室里，依然开着暖气空调的房间里十分温暖，温热的空气里充满了各种alpha费洛蒙的味道，鲜明又富有冲击力的味道中夹杂着些许的烟味，秦近秋把球衣从头上脱下来放进储物柜里，转头看见万余在和其他的队员聚在一起抽烟。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秦近秋把衣服塞进背包里，套上了一件卫衣，衣角还没来得及拉好，便一边望着更衣室的门口一边往万余的方向走过去。
未成年人抽烟在高中当然是明令禁止的，在更衣室这种封闭的环境里面抽烟更是有被教练冲进来骂一顿的风险，他作为队长是有责任的。
万余抖了抖烟灰，说：“那不让谈恋爱某人还不是照样谈？”说完还冲秦近秋使了个不屑的眼神。
秦近秋知道万余说的是他，他勾了下嘴角，走到万余面前，把对方手里的烟拿到了自己手里，放在嘴边轻轻的吸了一口，烟味带着热度进入鼻腔，他还没来得及呼吸便被呛得眼泪直流，他撇了撇嘴，把剩下的丢到地上碾灭，把旁边队友的也一齐拿走摁灭了，说：“谈恋爱没这刺激，教练发现了又得叫我们跑操场跑到半夜。”
说完就弯腰准备把捻灭的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更衣室的门嘎吱的一下被教练推开了，万余和其他的队友随机应变，赶紧装作很热一样的在秦近秋面前来回踱步打掩护，球衣拉起来来回扇风，秦近秋眼疾手快，赶紧把剩下的烟头塞进了自己球裤的兜里，站起来的时候顺便用脚扫开些地上的烟灰。
更衣室里只有一扇小窗，刚刚教练进来的时候被靠近的队员给打开了，但是烟味依然还未散尽。上好的烟草燃烧成灰烬之后还留下一股余香，章教练看着队员在眼前反常的来回晃悠扇风便觉得不对劲，他吸了吸鼻子，呵了一声，队员站定，他问：“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有这么热吗？”
万余挠挠后脑勺，晃晃悠悠的故意挡在了秦近秋前面，说：“有点儿。”
教练皱了一下鼻子：“这什么味儿啊？”
万余：“什么味？没什么味。”
教练瞪了万余一眼，手往旁边挥了挥，说：“你挡在秦近秋前面干什么？”
“我有吗？”万余耸了耸肩，又晃晃悠悠的从秦近秋前面走开了，俩人一来我往的拌嘴皮的时间就已经够秦近秋把烟头藏好并把烟灰踢散了，秦近秋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教练面前，问：“怎么了教练？”
章教练揽着秦近秋的肩膀叫人出去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到了高三下学期了，学生的复习到了最后冲刺的时候，这支球队在打完春季的比赛之后就要解散，教练让秦近秋身为队长要稳住队员，毕竟校长能够同意这支高三的球队参加这场比赛就已经实属不易，得拿出点成绩才行。
聊完之后，秦近秋趁教练转身离开的时候把兜里的烟头扔在了垃圾桶里。
“哎你觉得教练知道你们抽烟吗？”换完衣服秦近秋勾着万余的肩一起回教室，他手上还有烟草灰烬的味道，蹭鼻子的时候偶尔能闻到一些。
“谁知道呢？”万余无所谓的挑了下眉，说：“不过你的费洛蒙味道和这个也差不多，我们可以说……说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说什么呢？你他妈才**！”秦近秋握紧了拳头捶了一下万余的胸口，把人的胳膊从脖子上抖开了。秦近秋听他姐姐晋慕春说过，说他的费洛蒙是一股燃烧的烟草的味道，现在青春期的他每次回家都会被他姐嫌弃，他们的家长是不抽烟的，可是只要他在家，家里总像是有一个烟瘾老爹一样。
妈妈安慰他说没关系，可是姐姐总说闻得让人头昏，尽管他已经尽量收敛，可味道还是会不自觉的飘散出来，有时候和万晓晓拥抱接吻的时候对方都会被自己释放出来的味道给呛到。
万余还在笑，秦近秋抬腿想踹，却被万余提前躲开了。
青春期的alpha都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再加上整个环境的因素，他们渐渐有了隐秘而扭曲的思想，omega在他们眼里生来便是弱者，他们虽然会为omega散出来的味道痴迷，可是**在他们眼里却是最低劣的存在，用之于他们身上像是侮辱，贬低一般。
这是环境造成的青春期的alpha的普遍思想，他们还未成熟，还未真正懂得尊重，秦近秋也不例外。
走廊开始打起了下课铃，万晓晓从走廊尽头的教室里走了出来看见了秦近秋，冲着他们那边招了招手，叫道：“哥！秦近秋！”
······
“小哥！近秋哥哥！秦近秋！”车子已经在大学门口停稳，赖仙怡叫了她小哥好几遍，那人就跟冻在车座上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秦近秋耳朵被赖仙怡叫得耳鸣了才有些反应，他把撑在车窗上的胳膊拿了下来疑惑的转过脸去看赖小妹，问：“怎么了？叫我干什么？”
“你到学校了。”赖仙怡指了一下车窗外。
“啊，哦，好，那我就先回学校了。”秦近秋这才注意到车子已经停在了学校大门旁，说：“今天寿星晚安，你小哥我走了。”
“我送送你吧。”赖仙怡接受了秦近秋在脸颊上的一个亲亲后就跟着秦近秋一起从车上下来了，转身还对赖佑声说：“哥你在车上等着。”
初夏的晚上有些微风，赖仙怡穿的过膝纱裙被风吹起一个弧度，小姑娘蹦蹦跳跳的绕过车子走到秦近秋身边，很自然的用胳膊挽住了秦近秋的小臂，往学校里面走进去。
小丫头也算是秦近秋一天天的看着长大的，秦家赖家小孩打小就亲，秦近秋任由小姑娘挽着。
“小哥，”离车远了一些，小姑娘故意把脚步放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开口说：“我哥他，你知道，他这里还是有点毛病。”
“嗯。”秦近秋回。
“他出国这一年一直都在治疗，这回来才一个多月，前几天才渐渐记起一些事情，你也别太着急。”
秦近秋：“我没着急，他这样挺好的。”
赖小妹停住了脚步，抬头与秦近秋对视，语气平静，却有了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隔阂，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哥的，但是我知道我哥对你一直都很好，如果他之前做了你讨厌的事情，他现在这个样子也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秦近秋不知道这小丫头知道多少他和她哥之间的事情，可眼前的这个小孩子一脸护短的样子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点点头，说：“你该回去了，你哥要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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