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声音里,沈玉奚的声音清晰响起。
“你下山去吧,从今以后……莫要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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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焰之中无数看不清面目的鬼气尖利呼啸着向他扑来,堕落与邪恶的黑化为一片看不清尽头的黑海,一点点从钟离渊的脚下上涌,逐渐将他吞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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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被乌云遮蔽,砭骨的狂风刮过高空,而后一阵闷雷,天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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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渊慢慢直起身,明起明灭的雷光下,他的表情似哭似笑,嘴角的弧度最终化为精心演练的谦和儒雅,他拾起滑落在地的被褥,双手合十仰躺回去,闭拢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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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数着雨声,将舌尖的那三个字细细咀嚼,咬碎了,磨细了,混着淋漓的血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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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来的急,去得也急,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云消雨散,只听见檐上积雨沿檐滴落,混着屋外几不可闻的一声低唤。
“钟离?”
却是去而复返的沈玉奚,他许是以为钟离渊还未清醒,一贯清冷的声音放得极低,意外的有些柔软,他从窗外翩跹而下,低声唤他,这一次的声音压得更低,语气之中还带了一丝关切,他动作极轻的在钟离渊的滚谈的额上探了下,简直像是真心实意的在关心自己的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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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渊感觉沈玉奚的手一颤,像是怕被他那脏污的汗污了手,极快的收回手,正要睁眼,那尊贵的玉手竟又轻轻触了触他干裂的唇。
黑暗之中,他听到有谁轻叹,有人顶开他紧闭的双唇,一缕药香包裹在一抹精纯的灵气之中,在他的唇齿化开,竟有几分的甜。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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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风吹动梅林摇曳,落英缤纷。
一抹细风自窗外涌来,钟离渊闻到一抹极为清淡的幽香,若有似无的,比梅花要凛冽些,比朔风更甘甜些,那是沈玉奚的味道。
钟离渊喧嚣一夜的心突兀的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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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他拉住了沈玉奚的衣袖,佯装翻身将那角袖袍压在身下。
“钟离?”
沈玉奚声音有些模糊,他的心又开始喧嚣起来。
明明早就已经停止跳动……怎么会这么吵闹,吵得钟离渊心烦意乱,几乎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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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奚垂下眼帘,他的小弟子正压着他的袖袍睡得香甜,不知是梦见什么,形状姣好的唇弯起,浑不似方才他来时见到的痛苦与虚弱,他迟疑了下,动作生疏的拍了怕钟离渊的背。
“为师在。”来源长佩文学网(https://www.gongzic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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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是真的疯,师尊是他唯一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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