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有足够的时间把那些没有努力的学习漏洞补上，但在此前提必须得花上比别人更多的精力。
这周有市统考，考试前一天下午各班开始搬书，把考场空出来。晚自习的时候开始贴考号，每个班贴三十个座位号，空余的不用搬出去，就放在班上，上自习的时候还能坐。
中间一组的位置从中间断开，岔开了贴，付清誉的位置往前挪了一排，陈大力的往后移一排，程勉夹在中间的没动。
他没带几本书来，还是跟付清誉借来看的。
陈大力自然带书了，不过他只带了缩减公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平时多做题，考试看看公式熟悉一下就行了。”
程勉本想效仿，但意识到两人不是一个级别，只得放弃老老实实看付清誉给他的错题本。
付清誉在背古诗词，程勉间隙瞥了一眼，啧啧几声，那东西他从来不背，因为背了也记不住，记住了考试他也不知道要写哪句。近几年高考试题变更频繁，古诗词早已不是给一句让你写下一句那么简单。
语文老师挺难做人的。都高三的学生了，要是还学不会自觉，那天王老子来教都没用。
程勉秉承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每次抽背都在“咿咿呀呀”动唇中蒙混过关。他总感觉语文老师知道他浑水摸鱼，只是没有点破。
语文老师性别男，已婚人士，姓金，唤金亮。年纪不大，地中海发型，高三才接了他们班语文。开学当天便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自己的教学风格，本乘着有教无类的教学意识，他说过只要是学生，不管好的坏的，只要落到他手里，那都是一视同仁，绝不偏袒哪一方。
可是后来也没叫他对哪个学生偏爱多少，科委是个女生，戴了幅圆眼镜，蛮文静一人，学习成绩很好，叫宋年秋。付清誉和程勉说，她很欣赏语文科委，性格很好，拿得起放得下，跟她那好朋友差不多，两人在班上没有架子，讨喜得很。
“她好朋友？”程勉闲着也是无聊，没话找话。
付清誉瞪大了眼睛说：“就肖罗清啊，我们班的大美女，你别说你不知道她？”
无视付清誉看怪物似的眼神，程勉愣了愣，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名和人的脸却完全对不上号，他问：“谁啊？”
付清誉也是个八卦的人，一天不说话就难受，她扭过身把书本放在程勉桌上，缓缓道：“我听说楼上来了个帅哥，你猜怎么着，是肖罗清她哥！”
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程勉有些意外，在心中道：那人已经这么火？付清誉也知道他。
他又想起肖罗杉对他眨眼睛的那一幕，带着挑衅，也不知道挑衅什么。
“噢。”这个字程勉说得心不在焉。
付清誉也没再说着肖家兄妹俩的事情说下去，背后说人八卦也挺无趣。
程勉岔开话题问她：“明天第一科是语文，你带素材没？”
付清誉看他一眼，挺意外地说：“你写作文还看素材的？”
程勉挑了挑眉，心说她瞧不起人：“怎么？你不看吗？”
“不是，我倒是看，只是意外你也看。你等会儿，我好像带了，给你找找。”
程勉撅了撅嘴。
付清誉很喜欢买素材控，几乎每一期不落，每次买来当天就能看完，和她做同桌这段时间，程勉问她借了不少，上面有很有素材热点，看着还挺有意思的，有时候上课还在看。
上次上作文课的时候，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拿到作文本无从下手了，相反的脑袋里一片清明，下起笔来得心应手，写完了感觉自己还能再写个几千字。
那次作文他拿了历史最高分，50，还被金亮当作范文在全班同学面前读了一遍，解读还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视线对接上，解读眼中的兴奋让程勉几乎要笑出声来，搞得好像是他的作文被念了似的，瞧那高兴劲，眼睛都笑弯了。
自习固然无聊，不过守自习的老师没有讲课，让他们自己看书。
第一节是金亮守的，他让宋年秋上讲台拿了一沓试卷往下发，程勉匆匆扫了一眼，古诗词填空那一类的，看着就一阵头疼。
付清誉倒是兴致勃勃，两眼放光地盯着试卷，她刚刚才背了会儿，正好可以当作练习。
程勉认命般地跟付清誉借了古诗词小本，准备开抄。他侧身敲了敲陈大力的桌子，那人睡得天昏地暗，分不清东西南北，眯着一双朦胧睡眼，嘴里不清不楚地应了一声：“干嘛？”
陈大力双手搭在桌子上，桌面空无一物，刚刚发下来的试卷，恰好给他垫桌子了。他的手超过桌子的宽度伸出些许，直戳程勉后背，很是膈人。无奈睡梦中的人毫无察觉似的，睡得心安理得。
“你手收着点，戳到我了。”
陈大力头摇摇晃晃的，要点不点，手倒是听话地收了回去。程勉看他的睡姿，怎么看都觉得下巴会被他磨平。陈大力下巴直点在桌上，光滑的桌面很硬，程勉尝试过这种睡法，不过没坚持多久，下巴都给他磕红了，稍不留意还会撞到鼻子。
程勉不再看他，开始翻弄手中手掌般长度的书，他瞅了眼封面——《小甘图书·古诗文背诵》。
握在手里还挺方便，每次做操或者升旗，他总是看到很多女生都在手中拿一本和这个大小相当的书，嘴里念念有词。那会儿他忙顾着和身边的人打闹，也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估计就是这本，应该有好几种类型，应该不止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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