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好像很少管你这些】斐心柏一口下去麋鹿没了脑袋加大半个脖子
【嗯，我不回去她也可以放假休息一下】褚天继续吃苹果，之前的半边已经氧化的发黄了。
张姨对他很好，但是是出于工作和质朴的性子，这些褚天心里清楚，他只要不回S市就一直需要张姨在身边照顾，偶尔来斐心柏家，张姨才算有空休息，那张姨当然是开心的。
【你爸妈，好像，也不怎么管你】褚天试图将话题转移向斐心柏
【哈，他们对我可放心了，一门心思扑在我妹身上】
【他们感情很好】
【唔，这倒是】斐心柏不明白褚天为什么突然聊到他爸妈，但还是接着说下去，【我妈到双休日会空出一天不出摊，在家陪我爸，其实双休日生意是最好的】
【你要是来的话，她就两天都不出摊】斐心柏摆出投篮姿势，苹果核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落入垃圾桶。
【阿姨对我很好】褚天认真的说
【何止是对你好，她喜欢得恨不得认你做儿子，跟我提好几次了，我坚决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同意你就是我弟弟了，让你管我叫哥，你叫的出来吗】斐心柏挑衅的看着褚天
褚天眼神闪避，他当然叫不出来…
【吃完了把核给我】斐心柏伸手，褚天却不愿意给，都是他啃过的牙印和口水，怎么好叫别人碰。
【我自己去扔】说着要从被炉里起来
斐心柏按着褚天
【你这样来回容易感冒，我扔不用出去】
【那，等下就直接回房间吧，也挺晚了】褚天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小声说
【先去洗漱】斐心柏上身倾压，轻易的越过褚天，将苹果核从他手中拿走。
扭腰抬臂，斐心柏在出手的一刹那停住
【愿望，许了吗】
褚天愣了一下点头
【嗯】
斐心柏这才脱手扔出去。
【一定会实现的】
手肘扬起的风带起褚天头发的晃动。
【我先去刷牙洗脸了】褚天飞快的起身走去，来掩盖自己砰砰作响的不安分的心。
他没有许什么愿望，没有什么可以期许。
所有的愿望都被磨成不可能。
他连欺骗自己的力气都没了，任脱力的情感胸中撕扯。
浴室水声淅淅沥沥逐渐停止，褚天擦干净脸上的水迹，眼眶被自来水蜇得发红。
他走出浴室，正看到斐心柏在几页纸翻来覆去的看，点着头咧嘴笑开收进光亮平整的文件夹后又放回书架。
A大成绩通知书之类的吧，褚天悻悻的想，他沿着床边坐下，踢着脚上松软的拖鞋。
斐心柏看到褚天红嫩的后脚跟，却也不说话，只是傻笑。
他松垮的倚着桌棱，撑起的双手耸着肩，一种颇为不恭的样子。
褚天被盯得难受，他觉得斐心柏简直就是在故意给自己难堪。
【别看了】
斐心柏目光毫不收敛
【可是你在我身边，我就只想看着你】
褚天不知道斐心柏是怎么做到以一种极其不正经的姿势说出这么一本正经的话的，他能感觉到自己蜷缩的脚趾缝间正钻入细密的绒毛织物。
【那你去洗洗】褚天只好催斐心柏去洗漱。
【行，你先到床上吧，坐着冻脚】
斐心柏到卫生间飞速冲澡，心里眼前却都是褚天刚刚踢掉拖鞋往床里侧爬进被窝的样子。
好像他动作再快些，回去画面还可以接上。
15分钟完成一系列动作，斐心柏回到房间时，褚天正在翻看他放在床头的书。
看到斐心柏回来，褚天放下手里厚重的书。
【我也有一本，老师推荐的读物】
他的还和新的差不多，斐心柏的这本已经翘起来三分之一，标注什么的满满当当。
【你不问我为什么看这本书吗？】斐心柏从被子上将那本《法国文化渐进》捡起来随手翻开又啪的合上，看着褚天问。
【你看书那么多，碰巧吧】
【不是碰巧】斐心柏翻身上床，垫子晃动。
【我去申请了A大和F大的合作专业，1+3，国内一年法国三年】
这是他努力很久，和在A大的老师交流，和前辈们请教，还尽力说服爸妈后，用了现在的他的全力争取来的东西，不是一句碰巧可以带过去的。
【你到法国应该也是先读一年的语言学校吧，到时候我们就还是一起，在法国上大一】
斐心柏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说话的语气都透着期待和甜味。褚天一时没有说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斐心柏注意到褚天有些苦涩的表情，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为什么褚天一副……
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你不开心吗？】
【……没有，困了】褚天缩进被子，他真快忍不住了，斐心柏的这个选择像一个魔咒，一个让他没有办法逃出的怪圈，往后的日子他都要独自承受这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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