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是这个地下室最安静的时候,一切的吵闹与喧嚣都归于平静。隔壁的门轻轻的“咔”一声,想必是刚回来。我躺在床上,少见的失眠了。
昨天晚上就没睡好,身体已经很累了,但脑子却很活跃。一会想到那天见那奶奶和他孙子,一会又想起小时候做题奶奶总在一边织围巾,一会又飘到那天楚幻跟我说“你很勇敢”,后来又想到楚幻这伤手,最后几乎是叹息的想楚幻这么会优秀--自己在床上播放了一部80集的纪录片加感想录。
我轻轻的翻了个身,看向黑暗中楚幻的轮廓,即使看不清脸,也不影响我的思绪自己转个弯,蹦出些有的没的。伤春悲秋纪录片瞬间变成了不可描述小黄片儿。
我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上半身,冷静了一会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楚幻已经不在床上了,一看表已经6点半了,我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睡过了,嗖的一下从床上蹦起来。
楚幻拿着牙杯从外面走进来,应该是刚洗漱完,难为他了,只有一只手能用,我磨磨牙想到。然后对他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怎么不叫我,我要迟到了!”
“你昨天晚上睡得那么晚,我就没忍心叫你。”
我穿鞋的手顿住了,他怎么知道我睡得晚,难道他比我睡得还晚?我努力回想昨天晚上有没有神志不清做什么出格的事。
只听楚幻又淡淡道:“我还帮你把被子盖上了。”
“.....”
我心猛地一跳,抬头看楚幻。他正在低头收拾东西,即使只有一个手能管用,他还是那么从容淡定,仿佛刚刚那句话就只是字面意思,但我知道他都懂,懂我的躁动、纠结与逃避。他永远都是这样,坦坦荡荡,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从不考虑多余的。
我有些烦躁,主要是烦自己,捎带楚幻也被殃及:“你别帮我了,你先看看自己吧,一个手能上厕所吗?”
“可以。”楚幻直接忽略我语气中的嘲讽,平静道。
“....”我干脆不说话了,有些无力。
等火速收拾完出去的时候已经6点半了,出门前我问他:“你要直接去学校吗?”
楚幻手这样肯定是去不了饭店了,其实我想问他今天晚上还来不来,只是找个话头迂回一下。
没想到楚幻直接说:“我今天晚上还来这里。”
我应了一声,说不上是喜是忧,出去了。
晚上9点多唐怡宁和唐怡真来了。我现在看见唐怡宁就怕他找事,他上次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楚幻呢?”唐怡宁道。
“他不在,”我看着唐怡宁把腿往旁边椅子上一翘,道:“这几天都不在。”所以你就别找事了。
“没在?”唐怡宁一乐,对唐怡真道:“听见没,人家不在,不是我不来。”
唐怡真瞪他一眼,对我问道:“那你知道他手怎么样了吗?”
我心说你们不是一个学校的吗,不过想想楚幻也不想见唐怡宁,就对她道:“我不清楚,他手怎么弄的?”
唐怡宁冷笑:“他自己发疯....”
“行了,你别说了!”唐怡真打断他,对我说:“都是我哥胡闹,替我对他说声对不起。”
“怎么是我胡闹?又不是我让他砸玻璃的!”唐怡宁吼道。
“要不是你授意他舍友不让他进门....”唐怡真叹道:“哥,你太幼稚了。”
“行了,反正你就是护着他--你,”他指指我道:“跟他说一声我来过了,这事儿算完了。”
唐怡真低声对我道:“若明,我这两天没见过楚幻,你要是见着他就跟他说我来过了,跟他说声对不起,那件事确实是我哥不对。”说着把手里的钱递给我:“这是医药费,你帮我转交给他。”
我面无表情的把钱推给她:“你自己给他吧。”
唐怡宁不耐烦道:“怎么那么费劲啊,不是说见不着他吗?我叫你收下!”
我没搭理他,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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