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纳闷，各地的研究所里是都关着很多大家伙。但是在一九七二年的稞图研究所……他真的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吓人的。
耿泽又喘了两粗气，这才慢慢地缓过来。
“……我们，我们一进来之后，就看不见你们两个了。然后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了，想回头离开这地方，结果……结果……门就打不开了。”
“然后关哥跟我说，先不要轻举妄动，在原地等你们一会儿。如果一个小时之后你们还没回来，我们就主动问一问有没有其他出口。”
“问一问？”李霖问。
“嗯。问一问。因为这个建筑里的所有人，我们当时觉得他们都能沟通……因为他们很……人性化。”关鸣解释道，“我听见他们有在讲今天吃什么啊……谁家又怎么怎么，就是那种，很有生活气息的对话，就给了我们错觉，让我们以为他们是人来的……”
“结果你们跟他们说话，他们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你们。”李霖肯定道。
“是的。”耿泽点点头。
李霖沉默了一会儿，他先是反复打量了耿泽和关鸣一番，然后幽幽问道：“所以，你们两个就被不搭理你们的行人吓成了这样？”
“……”耿泽、关鸣。
“当然不是了！”耿泽激动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和关哥到处找你们，然后有个小孩在楼梯口哭，说他和弟弟走散了。关哥就说小孩怪可怜的，帮他找一找吧。这地方怪诡异的。然后我和关哥就带他去找弟弟……”
李霖惊讶地看了关鸣一眼，关鸣偏过头去。和他错开视线。
“……你们没打过恐怖游戏吗，一般在这种超自然建筑里的小鬼十有**是boss好吧。”
“……”
李霖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你们两个是智商上线的配角配置，结果还是逃不脱主角光环的降智作用么……”
“……”
好在他也懂什么叫适可而止，李霖靠在墙上。抬头问耿泽：“那然后呢，你们看见了什么？”
“……那小孩，走着走着，就不见了。然后我们进了一个叫什么‘引导室’的地方……那……那里面，有只小鬼！它特别吓人……青面獠牙，会突然从柜子里蹦出来，扒住你的脑袋要啃你……关哥！呼……关哥就被他扒住脑袋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小鬼没啃他……”
即使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刚刚看到那只小鬼时的恐惧仍历历在目。耿泽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接着摁住胸口，试图安抚自己快要跳出来心脏。
“嗤。”李霖试图强行压下来笑意，但失败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没见着那东西……那东西皱皱巴巴，有点像新生儿。我的天，他们怎么会在育婴室里养那么个小怪物……他真的……特别吓人，我没有骗你，再强调一遍，我真的没骗你！那东西吃人啊，我们是不是进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公司——”
“保护伞？”
“请正经一点好吗！不是丧尸片！不是生化危机！”
耿泽看上去快崩溃了，一旁的关鸣情况也没好多少。他们两个脸色惨白地靠在一起，似乎是真的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咳。”机房负责人干咳了一声，“……既然已经找到耿先生和关先生了，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这对耿泽和关鸣来说确实是个喜讯，他们两个麻利地站起来准备跟在机房负责人身后，但就在耿泽要冲上去的时候，关鸣眼明手快地拉住了耿泽，顺手还捂住了耿泽的嘴。
“你能说话了？”“程助理，你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
关鸣和李霖的声音同时响起。机房负责人背对着他们，怀里像是抱着什么东西。而看他的姿势，有点像在抱着一个……孩子。
他淡淡地对关鸣道：“你不会想知道是什么的。”
接着，他对李霖说：“我被咬了一口。
耿泽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挣扎了两下，关鸣顺势放开了他。
“……我们刚被那个小孩子骗过。”关鸣冷静且理智道。“我需要知道你手里是什么东西，如果你们的私事就是把这个见鬼的破地方里的什么东西带出去，它就有可能危害到和你们同行的我。”
机房负责人半侧过身子，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他手里的东西动了一下，露出了一只青色的脚。
一只属于婴幼儿的，皮肤皱皱巴巴的脚。
关鸣下意识地把耿泽往身后一推，耿泽叫了一声，亮出了他的瑞士军刀。
李霖：“……你不会是想带走他吧？”
机房负责人看了他一眼：“那就是外祖父悖论了。他被耿先生和关先生放出来了。因为我身上阴气很足，他可以……不那么疼一点。”
他说完垂下眼睛。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之前不能说话也是。他太疼了。会哭出来，但是本能告诉他。这个地方的老大不太喜欢有噪音——也有可能是老大自己告诉他的——他就自己封闭了嗓子。现在疼痛缓解了，就可以发声了。”
机房负责人身边的阴气一直很平和，证明他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不过就是在诉说一个事实。
关鸣仍用满是戒备和敌意的眼神看着他。机房负责人和他对视片刻，叹了口气。无所谓道：“你要是觉得这样很有威胁的话我就把他扔了，不过……不能说话挺麻烦的。”
他讲完这句话，就把怀里的鬼婴扔到阴影里去了，一个小男孩突然出现在阴影里接住了鬼婴。机房负责人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小妖怪说：“你最好快点走，虞副所长要到了。”
小妖怪沉默着点了点头，他后退了一步，消失在了黑暗里。
接着，他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扇门。
“咦……这是关哥家里那扇门！”耿泽惊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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