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房负责人走出电梯。他眯了眯眼睛扫视了一圈。这一层有16个房间，都是对称分布的。因为没有窗户，走廊里闷得要命。且还弥漫着一股生活垃圾腐坏后的酸臭味。
他嫌恶地皱了皱眉，拒绝第二次呼吸这掺了臭球鞋味的泔水空气。
“好闻吗？闻出什么了吗？”李霖幸灾乐祸道，“是不是特别清新醉人，吸了一口还想来第二口？”
“……”机房负责人的嘴角抽了抽，大概是真想一巴掌把李霖糊回电梯里去。
但到底还是忍住了，他指了指正往这头走的王挚浩，附到李霖耳边：“怪奇世界之眼。”
李霖上下打量了他一通，怀疑道：“是个人？不对吧，那家伙的回复的消息里鬼气很浓。是个大东西。”
“可能有关，拦下来。”机房负责人说。
他说完之后，李霖把猫塞进机房负责人怀里。猫离开他身边的时候明显放松了一些，然而一到机房负责人身边，身上的毛立刻又炸了起来。
李霖直接迎着王挚浩走了上去，笑嘻嘻地把他拦下来：“你好，能打扰你几分钟吗？”
王挚浩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再加上这阵心情不好，脸色臭不可闻：“不能，滚开。自己看门牌号。”
他以为李霖是迷了路的来办事的人。
哪怕被人喊了滚，李霖也不生气。他看见对方脑壳上阴气缭绕，就大概懂了目前的情况。他没必要和个霉运缠身，死劫将至的小东西计较。
“呵呵，真就几分钟时间。怪奇世界之眼是吗？”李霖笑嘻嘻地问。
来找他的？难道是广告？
王挚浩站住了脚步，他的脸色变了变，没好气道：“我是，你找我干什么？”
“你的微博帐号闹鬼。”
“你放你奶奶的狗屁！有病吧？”
王挚浩本来以为李霖是找上门的广告，他当然不会和钱过不去。再不耐烦也会压一压脾气。但当他听了李霖说话之后，立刻就火山爆发了，骂骂咧咧地推开李霖就要进电梯。
李霖抓住了他的胳膊。
“嗯，有病。不过你得回来。”
虽然王挚浩脸上的黑眼圈比国宝的还严重一些，身形瘦削，一副肾亏死宅的模样，但到底是个青壮年男子，他爆发起来，力气还是不小的。但他抗争了几下，想甩开李霖的手。李霖的手却像粘在了他胳膊上一样，完全甩不脱。
王挚浩又试着换了一种使力的方法，不过都是徒劳无功而已。
“你们干什么？再这样我报警了啊？”他大声地嚷嚷了起来，拿出手机试图威胁李霖。
“你可以随意报警。不过警察来不来的了是两说。”李霖笑了笑，手上加了劲。王挚浩立刻痛呼了一声。
“你贵姓？”李霖问。
“王……王……诶你别捏了，你要问什么我答就是了……嗷！你放开我！”王挚浩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
李霖朝机房负责人撇了撇嘴，作了个嫌弃的表情。然后松开了王挚浩的胳膊。
电梯门早就关上了，王挚浩跌坐在地上，骂骂咧咧地靠在电梯门上揉胳膊。
“好吧，王先生。我们现在可以开始问你问题了吗？”李霖无辜道。
机房负责人看了他一眼，走到王挚浩面前，“你好，王先生。很抱歉，要打扰你几分钟。”
“我一点都不好。”王挚浩揉着手臂，骂骂咧咧。
李霖冷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王挚浩的肩膀。王挚浩被他拍的龇牙咧嘴。
“不作死就不会死，年轻人，懂不懂？你的微博帐号闹鬼，上面有诅咒。有两个小姑娘转了你的锦鲤，一个把自己撑死了，一个腿断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王挚浩瞪了他一眼：“那tm不就是个巧合吗？”
“显然不是。您的帐号闹鬼，王先生。”机房负责人道：“您的住处在这一层吗？能让我们看看您的电脑和微博界面吗？”
王挚浩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机房负责人用雨伞戳了戳地，尖锐地伞头直直地插在他****的位置，差一点点就和他的小兄弟来了次亲密接触。
王挚浩脸都绿了。
李霖笑了，他对王挚浩说：“不好意思啊，我朋友他帕金森。手容易抖，吓到你了吧？”
王挚浩：“……”神tm手容易抖。故意的吧？
“我们想看一看您的电脑。”机房负责人重复了一遍。
王挚浩战战兢兢道：“好……好，在我办公室里。那个……咱们走……”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运动裤上的灰。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钥匙。往自己租下的那间办公室走。
李霖和机房负责人跟在他后面。
三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王挚浩的办公室。
王挚浩混的很惨，他以前工作的时候也没攒几个钱，失业之后到处投简历。邮件一封一封地发，全部石沉大海。他就用手头仅存这点钱进了点货，租了个办公室。开了个网店。每天吃住都在这里，再做点别的兼职。算是勉强糊口。
屋子空荡荡的，有张破破烂烂的沙发，枕头和被子在上面卷成了一团，沙发扶手上还扔了只袜子。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有桶吃了一半的泡面，一只笔记本电脑开着，页面还停留在“怪奇世界之眼”的微博界面。
李霖啧了一声，“你这生活环境差的和研究所有的一比。”
机房负责人看了他一眼，并不给他面子：“是和你的生活环境有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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