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姗姗在便利店和侯琼华多说了两句，不免耽误了一点时间。回去的时候被刘凤英笑话，说她走得像蜗牛一样慢。
齐姗姗不服气，“我不是遇见大猴了嘛，我都好久没见她了。就多说了两句，上次我和你出门逛街，你遇到你的老姐妹，拉着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我都没说什么，况且我和大猴才聊了十分钟都不到！”
“你的十分钟顶别人的半小时。”刘凤英没好气道，“你是不是不想吃饭啦？”
齐姗姗笑嘻嘻地朝她做了个鬼脸。
“不过说起来大猴那丫头怎么今天想起来回来了？前两天我遇到陆医生，她还跟我抱怨大女儿一天到晚也不着家，翅膀**。”刘凤英问女儿。
齐姗姗从案板上偷了片黄瓜塞到嘴里，“猴小二把腿给摔断了。陆阿姨有事，就让大猴去接的小猴。”
“说了多少次不要直接从案板上拿东西。”刘凤英无奈地教训女儿，“切到手我可不管啊！”
“我饿了嘛。”齐姗姗跟妈妈撒娇耍赖。
刘凤英拿女儿没办法，她叹了口气，说：“其实你陆阿姨和侯叔叔，真的挺对不起琼华和念双那俩姐妹的。他俩每天忙起来家也不回。琼华小时候还好，外婆奶奶轮番带。等到念双出生之后，她外婆去世了，奶奶身体也不大好。都是琼华在照顾妹妹，那个时候她也还是个半大孩子哩！”
“琼华是好孩子，念双也乖。姗崽，你知道不？前两天就楼下便利店老板家那个囡囡。跑丢了！”刘凤英手上切菜的动作不停，她一心二用，差点切到手指头。
“妈！你小心一点！”
“唉，这不是说起来了嘛……”刘凤英唏嘘道，“到现在还没找到那孩子呢。十有**是被人拐子给拐跑了。可怜那老板娘，眼睛都快哭瞎了……说起来，你之前不是跟那个小秦警官交换了电话？小胥找到没有啊？”
“秦颂被调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去年问的时候，还是没有胥哥的消息。”
“小胥多好一个小伙子呀。怎么就惹上社会上的那些人了呢？”刘凤英继续感慨。不过她这份伤感没持续太久。
她把面条下进锅里，又嫌弃齐姗姗在厨房只会碍事。把女儿赶出了厨房。
面很快煮好了，刘凤英把面条端上桌的时候，齐姗姗正在刷微博。微博上的段子逗得她咯咯直笑。刘凤英不悦地瞪了女儿一眼，“快洗手去，天天就抱着个手机。没听人家说手机上的细菌比马桶上的还多吗？抱着个马桶吃饭，也不嫌脏！”
齐姗姗乖乖地洗手去了。
刘凤英坐下来，她刚数落完齐姗姗，自己的目光又被手机上的消息吸引了。
她的一个老朋友转发来了一条消息，那是一篇朋友圈小文章。
【禽兽！为这些年轻的姑娘默哀！】
【1月25日晚19时许，席阳市老城区棉场路派出所接到报案，报案人声称自己租出去的房客已经拖欠房款半个月，手机联系不上。报案人前往出租房查看，发现自己的出租房里竟散发着恶臭，并发现了数十具年轻女性的尸体！而却完全联系不上租房的房客！法医验尸后，表示最早死掉的姑娘，最起码已经死了三个月！房客张某，平时以开出租车为生，他到底是怎么残忍地杀害了这些姑娘，令人难以想象！下面是已经确定了遇害者身份名单……】
刘凤英向下划。但当她看到其中的那个极为熟悉的名字的时候，她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齐姗姗。
老友发来消息，“刘姐啊，我人在外地。朋友圈里看到的这个消息。那个齐姗姗不是你家姗姗吧？”
刘凤英飞快地回复：“不是，我家姗姗还活蹦乱跳的呢。”
姗姗这个名字并不少见。齐也不是什么小姓。席阳人口不少，有重名的也不是很奇怪。但刘凤英总觉得哪里不对。
齐姗姗洗完手回来坐下，刘凤英收起手机对女儿说：“明天让你爸爸送你去学校好吧？”
“啊？爸爸明天不是上班？”齐姗姗惊讶道：“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坐动车走，动车票好贵一张呢。”
刘凤英把老友发来的微信小文章给齐姗姗看。齐姗姗读完之后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明显只是造谣的新闻。但齐姗姗看了仍是觉得心里不好受——任谁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种新闻上，心里都不免会有些膈应吧？
但她还是笑着对妈妈说：“妈妈，这个是谣言啦。小编写那么浮夸，十几个人突然失踪，警方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到啊！而且这个微信文章上的图片我见过……是一个网络剧里的截图！”
她当然没见过这个图片。她也不信这个新闻。但她知道妈妈，如果自己不用一个合理的原因，给她解释这件事假的，妈妈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
齐姗姗愤怒地在心里骂了写这篇文章的人一句。然后用手指轻轻地划了一下屏幕，正打算关掉这个界面的时候，她突然被一行字吸引了注意。
“张某的房东胥先生表示，他不敢相信张某居然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张某一直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也一直认为张某人很好……”
齐姗姗关掉了微信。把手机还给了刘凤英。她们母女两个默默地吃饭。期间刘凤英时不时都会瞟一眼手机，看看有没有新的消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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