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何执又问:“班主任明天上午在吗?”
“前面两节是她的课,”侯昂翻身,眼睛还盯着屏幕,“你要出去玩?带我一起啊。”
“我有事。”
“什么事?”
“你管得太宽了。”
侯昂嘁了声:“你最近变化有点大呀,是不是有挺多小秘密没告诉我?”
“知道是秘密就别问那么多。”
“切,不说就不说,谁没秘密一样。”
候昂嘀嘀咕咕,季何执擦完头发准备睡觉,他也抱着手机睡了。
第二天上午两节英语课,一节课写试卷,一节课讲评,季何执一个字都没写,讲课也没听。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气温渐升,一下课教室睡倒一大片。季何执想去找谷瑜请假,走到办公室门口反悔了,他还是决定去翻墙。
那半截围墙后来修过,深更半夜又塌了,旁边的摄像头也频频失窃,如今依然是三不管地带。季何执什么都没带,一身轻松地走到了围墙边,两下功夫翻了出去。
他毫无后顾之忧地走在大街上,来往的路人总是行色匆匆,早餐过了点,早餐店正在往店里收桌子。
微风吹着他的脸,他的手臂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他几乎忘了接下来要去哪里,也没看见擦肩而过的公交车上女孩的脸。
沈南雁坐在刚刚路过的公交上,她看到了路上穿着校服的那个人,她以为她看错了,结果没有,真的是他。她狂喜挥手,季何执低着头一直朝前走,似乎没注意到。
距离越来越远,她泄气地放下手,重新戴上耳机,MP3里《晴天》正放到一半。
季何执路过一家花店,花店门口摆着一丛丛新鲜的花束,枝叶上还带着水珠。他闻见香味停了下来,盯着其中一丛白色的花看了很久。
花店老板娘走了出来,季何执问她:“这是茉莉吗?”
“是,刚运来的,早开的那批,你要买花?”
他摇头,在老板娘好奇的打量中走远了。
看起来漫无目的,其实他一直朝着一个准确的方位前进,他走到了那栋大厦前面。有人往门口的卡车上搬纸箱,卡车关门落锁,扬起灰尘开走了。
季何执在卡车离开的地方捡到一个弹弹球,小孩的玩具,往地上用力一砸能蹦两层楼高。他接着走,进电梯,在孟露家门口停下了脚步。
门没关紧,他怎么也找不到进去的勇气。他要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季何执很困惑。
他转身走了,坐在楼梯间的楼梯上,一下一下往门上扔着弹球,每次的反弹都能被他准确接住。
他听见关门的声音,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她真的走了。
弹球飞来飞去,又飞过来,没人接住,球滚到了门边,季何执没去捡,时间在这一刻停住了。他心里闪过千万个念头。
他想总会有机会再见的,他会去找她,他还没想好接下来要做的事,但知道他一定会去找她。他做好了决定。
凝滞的空气又流动起来,空气中充满了灰尘的味道,楼梯扶手没人擦,上面厚厚一层灰。
他决定好了,心里后悔为什么没早点决定,刚才他应该直接进去的。
季何执小小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安慰自己,虽然这次没见到,不过是多费些时间,不是什么难事。他走下几级台阶,弯腰去捡门边的弹球。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弹球滚到了更远的地方。
孟露手还放在门把手上,她站在门边吃惊地望着季何执。季何执同样惊讶地看着她。
*
孟露提着包走到了马路边,她走得一点也不安稳,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东西忘了拿。
她想回去看看,于是把手提包暂时放在楼下老张的店铺里,又转身上了楼。
回到门边,她打不开门,钥匙被留在了里面。
孟露觉得是自己太不舍得这个地方了,所以一直回头,可明明没什么好留恋的。
是该走了。她对自己说。
长长的走廊里又传来了弹球的声音,响了两声,再也没有动静。望着走廊尽头楼梯间的门,孟露停了停,然后走了过去。
她脑海里的猜测以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成真了。
说是喜悦可能夸张了点,但此刻孟露心里确实涌动着一种快乐的情绪,灰扑扑的墙都让季何执身上的白校服映得白了点。
“你没走?”
“你真的来了?”
他们同时开了口,孟露的语气更惊喜。
季何执捡起地上的弹球,走到孟露面前,先回答:“我说来就一定会来。”
孟露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敲门?我刚刚一直在家等你。”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进去,也不知道在这里做什么。”
季何执比孟露高很多,微微低头和她说话。她今天化妆了,眉毛黑黑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孟露以为他还在生气,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那几天脑子太乱了。”
季何执说:“这件事不重要了。”
孟露渐渐感觉到了季何执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神情,他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皱着眉有点认真的样子。
“有件事更重要。”
“什么事?”
季何执直直看着她:“我要生日了。”
孟露眼睛亮起来,说:“好事啊,多好的事,
他强调:“十八岁生日。”
孟露点头:“你想要什么礼物?我考虑一下要不要送你。”
季何执望了眼天花板,快速说:“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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