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甜蜜的热度渐渐攀上了后背，林问泽感到自己腰酸腿软，全身的力气都在迅速流失，就连精神也跟着恍惚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亲吻会是这般令人愉快的行为。同样是狭小的房间，同样是深沉的黑暗，他却没有产生丝毫恐惧。不仅如此，血液也跟着变得烫了，他甚至还想着要更多的，更多的……更深一些的，是什么东西呢？
后颈处被手指轻柔地摩挲着，每个被碰到的地方都像燃起了一簇火星。景睿舔了舔他的唇角，林问泽听见他的低声絮语，嗓音喑哑，含着一些**：“可以吗？我可以吗？”
在浓重的黑暗里，林问泽知道此刻景睿看不见他的表情，这让他的羞耻感减轻了不少，伸手摸索，指尖碰到了景睿的额头，眉心沿着鼻梁慢慢地往下滑，最后按在了嘴唇上。他清楚地知道景睿问的是什么，他更知道，不该允许景睿继续做下去；可他却犹豫了，一时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们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不知等待着他们的是生是死，越来越高的体温更是让他大脑一片混乱。他该怎么样？他们又会怎么样？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在他脑中来回打转，几乎让他忘记了自己现在面临的境况。景睿握住了他的手腕，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它紧紧地扣在床上：“……既然这样，我可不可以，当作您已经答应了？”
颈侧被轻轻地舔咬着，只要稍稍转过头，就能将那块最脆弱的肌肤送到哨兵的嘴边。林问泽有点茫然，混沌的意识让他的反应变得极度迟缓，半推半就地，顺着景睿的动作侧过身，炙热的吐息拂过后颈，只要咬下这一口，他们就不再是相互独立的个体，他们的灵魂就将合二为一，至死方休。
“嗡——”头顶的白炽灯骤然间变得通明，刺得林问泽眼皮一跳，意乱情迷的感觉立刻褪了个干净。景睿更是顷刻间起身，将他护在自己身后，警惕地盯住不远处那扇小门：“谁？”
“嘘，别吵，别紧张。”来者正是这个非法地下组织的头领，只听别人都叫他岩哥，他使了个眼色，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就快步上前，强硬地将景睿架了起来。林问泽想扑过去阻拦，腰上酥麻的劲儿却还没完全下去，险些将自己绊倒，景睿赶紧摇了摇头，低声道：“别乱来，回去坐好。”
“有个试验，我想做很久了。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就今天做吧。”岩哥拍了拍手，“那个小向导，你跟着一起来。对，乖乖的，别想耍什么花样。”
景睿的腿还没有彻底痊愈，走起路来仍是不太自然。他们手无寸铁，而这些人都是荷枪实弹，要想逃出去断然是不可能的，只好暂且顺着他们的意，林问泽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出了房间，偷偷观察周围，可一路上全是混凝土浇筑的坚硬的灰色墙面，几乎没有任何可供思考的线索。
他们硬是将景睿按得跪在地上，纵然咬紧了牙关，伤腿受到的冲击还是让他难忍地嘶了一声。岩哥拿来了一根针管，拍了拍景睿的手臂：“小伙子，放松一点。”边说着，边将针头对准他的静脉，扎了进去。
“你给他打了什么？”林问泽的手颤抖起来，但这时若是冲动，无异于以卵击石，只得紧紧地握着拳，指甲嵌进了掌心也察觉不到痛感，“……是不是禁药？”
“别说得那么难听，就是改良过的兴奋剂罢了。”岩哥拔出针管，景睿的手臂上溅出几颗血珠，“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你不会让你的小男朋友死吧？”
他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蜂鸣声便随之响起。这种类似于电波故障的人造噪音，普通人听来尚且觉得难受至极，更别提五感都比常人敏感好多倍的哨兵。刚开始景睿还能勉强忍受，而后眉头越皱越紧，过去了两分钟，药效发作，呼吸越来越粗重，开始大量出汗。他垂头跪着，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往地上砸，没多久脊背就变得湿透。他的听觉被药物进一步加强，没人知道此刻这噪音在他耳朵里被放大了多少倍，或许几百，或许几千，这是在战争年代被用于战俘的残酷刑罚，而结果显示，几乎没有一个受刑者能熬过这种非人的折磨。
“混账东西，放开我！没有疏导他会，他会……”林问泽眼眶发酸，用力地挣扎起来。岩哥看着表，终于点了点头，保镖们这才松开了手。他急切地扑过去，紧紧地抱住景睿，连接上他的精神域，替他清理那已经多到快要摧毁他的意识的冗余，他必须时刻都比这些垃圾沉积的速度更快。
不知何时，那巨大的噪声戛然而止。林问泽的背上也渗出了汗，景睿终于渐渐找回意识，只是这过大的压力还是留下了后遗症，让他感到头痛欲裂，勉强地抬起手，回抱住他的教官，轻声呢喃道：“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听他说话，林问泽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我好歹是3S级，只是这种程度，不会让你死的。”
“五分钟……八分钟……”岩哥嘴里念念有词，猛地一拍脑袋，“果然没错啊，有向导在的话，我们的兵器就可以回收再利用了。真好，真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又被保镖粗鲁地拽了起来。岩哥转过身，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还有一个实验，做完了你们就可以去睡觉了——”他顿了顿，咧开了嘴，“当然，如果你们都能活下来的话。”
伴着沉重的声响，面前的墙面缓缓升起，眼前赫然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关着两名健壮的男性哨兵。笼子有两道门，此时第一道门打开，景睿被押着关了进去。林问泽的嘴里被塞进了一颗药丸，感到身体一阵发热的同时，心头涌上刺骨的寒意。
“科学研究说，哨兵和向导实际上是人类的一种返祖现象。尤其是哨兵，说得难听一点，他们其实和野兽没有太大的区别。”岩哥的眼里充满了病态的狂热，“来吧，小向导，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驯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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